威遠將軍付顯彰遺體回京的那日,舉國哀痛。
說是遺體,其實也隻剩下了一顆頭顱,這也正顯示出了戰爭的激烈與殘酷,連付將軍這樣威武蓋世的人都不能幸免於難。
棺材路過時,每個人都默默低下了頭,不忍再看。
所有前來觀禮的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難過,為威遠將軍,為前線,為前途未知的國家,唯有一人除外。
那個人,就是付音。
她不僅不難過,甚至憤怒怨恨。
按照劇情,明明付顯彰的頭顱是在明年懷瑾親自出征,擊敗胡匪時發現的,明明付逸陽應該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怎麼會?怎麼會一切都變了?
付逸陽不僅沒死,還回到了軍營,付顯彰也被發現死亡,她作為付家女兒,必須要守孝三年。
三年啊!顧懷瑾身為皇子,怎麼可能等她三年?
就算他能等,身為宏昌帝最喜愛的兒子,皇帝也不會讓他等。
明明之前一切都還是按照劇情走的,難道就因為付疏是的女主,她對付了付疏,所以就引起了劇情混亂?
有了這種猜測,付音牙都快咬碎了。
憑什麼!憑什麼付疏就是女主,憑什麼她要做苦命的炮灰!
難道就因為付疏生得一副好容貌,有一個好外家,所以就合該是女主,被主角光環庇護到死?
她就活該嫁給一個懦弱的侍郎之子,碌碌無為地過著誰都能踩兩腳的生活?
那她跨越前年二來,費儘心機經營著“京城第一才女”的形象,又這麼努力接近男主,還有什麼用!
不,還是有用的……
至少懷瑾現在愛的是她,不是付疏,而付疏也已經變成了個萬人唾罵的失潔女,她還沒有輸。
堂堂華國最頂級的特工,是絕對不會輸的。
此刻,她心心念念視若仇敵的付疏卻壓根不在乎她怎麼想,知道付顯彰的遺體已經平安抵京,就又專心致誌地投入到練兵之中。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每日除了正常的吃飯睡覺,就隻剩下訓練的感覺。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天天變強,力量和耐力都有了質的飛躍。
如果現在再對上顧懷瑾的那六個暗衛,她根本就不需要逃跑。
身上的傷在軍醫的調理下也都快好了,唯一苦惱的就是單手給肩膀換藥時十分困難,每次都綁得歪歪扭扭。
好在,這外傷也快痊愈了。
淬煉身體的同時,付疏也不忘跟士兵們打好關係,每次訓練結束,都有不少小子追在她屁股後麵請教。
眼看著付疏在軍中的聲望越來越高,隱隱有越過他之勢,江路鋒終於坐不住了,當著所有人麵給付疏下了戰書。
雖然表麵上說得好聽,切磋切磋,實際上就是軍心之爭。
能下這份戰書,他可以說是既賭上了威望又賭上了臉麵。
畢竟大家都知道付疏傷還沒好,無論輸贏,他都不光彩,但如果這樣都還輸了,那他就徹底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齊振恒眉頭一皺,語氣不善道:“逸陽還傷著,江副將這戰書下得有些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