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馬上走過五六招,降讚就知道自己遠不及對麵這毛頭小子。
和麵子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些。
於是他虛晃一招,表麵上要取付疏左肩,卻趁她後仰閃避之時,轉身往胡營方向逃跑,連頭都不敢回。
將軍都跑了,其他人哪還敢繼續往前,也跟著他落荒而逃。
大敗敵軍將領,說出去的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可付疏要的,卻不僅僅是這些。
她看著降讚逃跑的方向,策馬追去,任齊振恒在後麵怎麼叫都沒用。
窮寇莫追,是有這麼個道理,但付疏情況非常,需要在段時間內爬上高位,自然要用非常的辦法。
看著她追過來,胡匪們紛紛驚慌失措,避得遠遠的,生怕丟了性命。
降讚滿腦子都是快點逃,對上她狼一般的眼睛,嚇得冷汗直流,拚命朝手下士卒們喊道:“快給本將軍攔下他!”
他自己都逃了,手下的兵還哪敢聽他的話,頓時躲得更遠了。
付疏冷哼一聲,長槍拍了拍戰馬屁股,嗖地追了上去。
降讚依舊在喊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喊得喉嚨都快破了。
可他喊得越大聲,離死期就越近。
隻見付疏高高舉起長槍,朝他背後狠狠擲去,勢如破竹。
降讚畢竟武功高超,察覺到背後涼意,頓時俯身趴在馬背上躲避。
嗖地一聲,長槍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將前麵馬被上的胡人紮了個對穿。
心有餘悸地起身,降讚鬆了口氣,心想那付逸陽再厲害,如今也手無寸鐵,不可能隔著這麼遠取他性命。
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
一道流光溢彩的錦扇直取他喉嚨,等他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那白色扇麵劃過自己脖頸,鮮血噴湧而出……
“降讚伏誅!爾等還不速速投降!”裹挾著內力的聲音響徹戰場,付疏親手割下了降讚的頭顱。
鮮血噴到她衣服上,臉上,頭發上,像用血洗了個澡一般。
一想到那血是降讚的血,草原第一勇士的血,所有人都不敢與她對視,更彆提揮刀上前,沒跪下都算有骨氣。
她拎著人頭,一步步走過戰場,翻身上馬,沒有人敢阻攔。
眾人隻記得她浴血的身影和冷厲的眼神,有如羅刹。
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玉麵羅刹”的凶名,原來在這時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那都是後話了。
且說付疏喊了那一聲,齊振恒便知道她成功了,忙帶人來接,就看見她拎著人頭從胡匪的重重包圍中走了禦馬歸來。
看著如此強悍的付疏,齊振恒大笑出聲,太宏所有將士齊齊歡呼。
付疏,一戰成名。
隻不過成的是付逸陽的名。
此一役,威遠軍殺敵十二萬,抓獲俘虜四萬,繳獲馬匹糧草不計其數。又因小將付逸陽斬獲敵軍將領首級,震懾戰場,致使胡軍元氣大傷,未敢再犯。
宸王在齊振恒的監督下,不敢將付疏的功勞削減絲毫,連夜便上奏京城,震驚帝聽。
宏昌帝就是再不願,也不得不表彰付疏功績,加官進爵,官複原職。
至此,付疏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