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心中歎氣,林道長的酒品,當真不敢恭維。
她用力推了推夾住自己的胳膊和腿,竟然絲毫不動,心中不由焦急,這要是讓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麼想。
“林道長,林道長?”她喚兩聲,沒人回應,隻能咬牙切齒地說:“林蔚!”
頭上那人絲毫不回應,咂咂嘴,拿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酒香混合著淡淡的藥香在鼻尖縈繞,讓付疏不由想起在青陽觀的日子。
林蔚常年待在那裡,身上早已染上了觀裡的味道,即便來了這千裡之外的塞北,仍帶著讓人安心的草藥味。
如果不是顧念著這人救過她,付疏早一掌拍出去,拚他個你死我活,管他是仙君神君,這種流氓行徑,誰都不能忍。
正待她想痛揍林蔚一頓讓他放手時,林蔚卻像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一翻身,主動放開了她。
付疏連忙起身,整理好被弄亂的衣服,才出了門。
臉頰被林蔚身上的熱氣熏紅,快走到吃飯的地方才冷下來,經過這麼一折騰,她回去時,酒宴都已經過半,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軍中男兒大多酒量不錯,再加上太宏的酒都比較清淡,因此喝得像林蔚那樣起不來的還是少數,大多數都隻是微醺。
付疏坐回去,齊振恒連忙與她碰杯:“逸陽啊,你是個好樣的,年紀輕輕就立了大功,齊叔叔高興啊,替你爹你娘高興!來,喝一個!”
知道這位叔父對自己一片真心,付疏自然不會推辭,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儘:“好!”
有了齊振恒開這個頭,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後,還有幾個跟付疏關係不錯膽子又大的士兵,也紛紛走過來給她敬酒。
饒是這酒不烈也架不住這麼個喝法,更何況付疏本就是女子身,之前也從未碰過酒,一時間腦子也有些暈乎乎的。
她膚色本就白,再加上十六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即便是在這塞北風吹日曬,臉蛋睡一晚也就恢複了白嫩。
因此在這邊這麼久,軍裡滿是糙漢,唯有她白白嫩嫩,像朵花似的。
也難怪軍中都傳言自家小將軍比女子都要美上幾分。
若非有她武力震懾,隻怕這樣想的人會更多。
顧懷瑾自問也是見過不少美人的,京中女子大多富貴,即便容貌不佳,穿著打扮通身氣度也都不凡。
況且他與付音接觸良多,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有名的美人,他都能坐懷不亂,絕不逾越雷池半步。
可今日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樣,看著臉頰緋紅,麵容英氣的付逸陽,他竟然覺得很好看。
是他從未見過的那種好看。
他不是沒有見過付逸陽的同胞妹妹付疏,確實與付小將軍長得很相像,隻不過通身氣質嬌蠻,也沒有付小將軍沉穩。
明明是差不多的臉,到了付小將軍身上卻完全不同。
他平日裡淡然寬厚,眼中是超越年紀的沉穩,商討戰術時揮灑自如睿智敏銳,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自信。
更不用提到了戰場上,他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質,簡直讓人震撼。
想起付小將軍那日提著降讚的腦袋,在胡軍的重重包圍下禦馬而來的場景,顧懷瑾的心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