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表情付疏就知道,付逸陽的確沒死。
她走上前,神情淡漠地問:“付逸陽在麼?”
“不,你不是相公,你是誰?”孕婦退後兩步,神情警惕地問:“你是誰,為何要冒充我相公!”
“這就是你相公啊!”不明真相的桑黎還以為付疏此行的目的就是眼前之人,生怕小將軍夫妻之間有隔閡,勸說道。
孕婦篤定搖頭:“你胡說!我相公早上才出門打獵,現在還沒到晌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我告訴你們,隻要我喊一聲大家就都會來幫我,你們休想做壞事!”
幾句話的時間,付疏已經將她看了個仔細,雲淡風輕地問:“你是曲珍?”
“你怎麼知道?”曲珍戒備地抿唇。
“付逸陽出門打獵,一般何時歸來?”付疏又問。
知道這些人是衝著相公來的,曲珍自然不會如實回答,咬牙道:“我不知道。”
“你倒是護著他。”付疏輕笑一聲。
此時桑黎已經懵了,心中隱約有一個可怕的猜想,卻連忙止住了念頭,低眉斂目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僵持之際,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們是誰?在我家做什麼?”
付逸陽原本是要上山打獵,隻不過遇上村長的兒子不幸被野獸咬傷,送他回來,順便回家看看,正好碰上付疏一行人。
聽到這聲音,付二三和桑黎齊齊回頭,一個激動一個震驚。
唯有付疏捏緊了拳頭,眼眶通紅,卻強忍住心中的喜悅和憤怒。
“相公,你回來了,這幾人冒充你,來者不善。”曲珍推開三人挺著大肚子快步走到付逸陽身邊,指著付疏他們說。
見三人皆是氣度不凡,付逸陽將妻子護在身後,義正言辭的警告:“敢問三位來意,緣何唬騙付某妻子。”
付二三正要開口,卻被付疏止住。
她緩緩回頭,諷刺地說:“付公子為妻兒甘願得罪貴人,想必應是個極其顧家之人吧?既然如此,為何棄家族於不顧,棄血海深仇而不報,棄出生入死的戰士於疆場,將百姓疆土拱手讓與胡匪手上?”
一步步走進,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直勾勾地看著她,付逸陽聲音顫抖地問:“蘇,蘇蘇……是你嗎?”
付疏看著他沒有言語,卻無聲勝有聲。
“真的是你,蘇蘇,我的好妹妹!”付逸陽激動地扶住她的肩膀。
兩人曾無數次這樣親近,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陌生。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男人,即便是粗布麻衣獵戶打扮,也難掩眉眼間的英俊與貴氣,更難掩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
付疏冷冷一笑:“付副將不會以為,本將軍是來跟你敘舊的吧?”
“蘇蘇,你莫不是高興糊塗了?我朝規定女子不可為官,你怎麼會是將軍呢。”付逸陽嘿嘿一笑。
“高興?我為何高興?”付疏冷眼看著他:“高興父親戰死沙場,還是兄長明明身體無恙卻不願為父報仇?高興威遠將軍府日漸落寞,還是高興被陷害卻無人庇護!兄長,你說呢?”
她每說出一句,付逸陽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直到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