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付疏貪玩也隻是逛個街遛個馬買個彆院之類的,可自從認識馮千巧後,在她的鼓勵帶領下,付疏開始逛花樓進賭場什麼惡劣玩什麼,成為了真正一無是處的紈絝。
剛才晴兒那些人,原本付疏也隻是想在花樓喝個花酒,都是馮千巧大肆吹噓男女之事的美妙,鼓動她把美人們都帶回了家。
不用想,等早上付苑知道後,迎接她的肯定是一頓竹筒炒肉。
現在付疏唯一慶幸的,是剛才臨門一腳的時候她慫了,並沒有真正和晴兒發生什麼,事情還不至於失控。
隻不過喝了一晚上的酒,她也實在頭痛欲裂,就這麼在軟塌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丫鬟白芷砰砰地敲著門,一邊敲還一邊喊道:“小姐,小姐快起來,老爺來了!”
付疏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慢吞吞地找出衣服換上,這才開了門。
錯開身前,白芷對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老爺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付疏點頭,神色淡定。
付疏看向付苑,這是一位身量頗高,五官明豔又不失英氣的女人,她眉目微言嘴唇緊繃,可以看出平日裡應該十分嚴肅。
的確,記憶中的付苑的確是很嚴厲的,她忙於生意無暇照顧子女,可每次回來必定會校考付疏功課,不出意外,付疏每次都會讓她失望。
然而自打馮千巧來了之後,她對校考付疏就失去了興趣,更多的是跟馮千巧交流生意上的事。
因為她經常帶著外甥女出入各種場合,外麵甚至有了馮千巧是她私生女的傳聞。
但以付疏對這位母親的了解,她知道這個傳聞是必不可能的,付苑極其重視名聲,而且從不不沉溺於男色,之所以對馮千巧另眼相待,一是因為馮氏,二叔應該是因為愛才。
此刻,這位母親正肅然地看著她:“付疏,你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把那些不乾不淨的人往家帶,我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付苑忙這麼早知道她往家領人的消息,付疏毫不懷疑其中有馮千巧的手筆。
然而這位表姐卻恭謹地站在付苑身邊,假模假意地為她求情:“姨母莫怪蘇蘇表妹,是外甥沒看好她,您要怪就怪我吧!”
可不就是怪你麼?付疏心中不屑,麵上卻一副姐倆好的模樣:“表姐可千萬彆這麼說,雖然是你帶我去的春暖閣,也是你建議我把晴兒他們帶回來的,但最終決定的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拖累你!”
馮千巧頓時一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還是故意的了。
但此刻付苑已經看了過來,眼中帶著深意。
她不能反駁付疏的話,畢竟還要靠她的對比來樹立自己的形象,此後躲在她絕不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她連忙跪地認錯:“姨母恕罪!是我看表妹因為徐公子的事心情煩悶,才想帶她出去轉轉的,是外甥的錯!”
聽到“徐公子”這三個字,付疏想了一下才記起這是誰。
徐公子名叫徐蘊,是金陵總督徐崢嶸的兒子,雖是庶子,卻有金陵第一美人之稱,求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