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充血的眼睛裡滿是怨恨,怨付家給了她錦衣玉食卻不為她的**買單,怨付疏明明不是廢物卻要扮豬吃虎。
可她不知,如果她沒有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本來會有個很好的未來。
付苑教給她的經營之道還有付家的人脈,這些本就是無形的財富,隻要她能安分守己,在付疏家接手付家後,付苑必會念著舊情給她一兩間鋪子,付疏也會因此對她多有扶持。
就算不能像現在這樣揮金如土,但過個富裕生活完全沒問題。
可對於馮千巧這樣野心極大又不知感恩的人,這些道理於她而言都是沒用的,說了也是浪費口舌。
更何況,憑什麼要好心講給她聽?
付疏隻是信步走到她麵前,輕聲道:“你可知為何那麼長時間,他們都沒到江亭彆院?”
江亭彆院,就是離茅州最近的付疏的彆院。
聽到這話,馮千巧眼睛陡然瞪大,恨意迸發:“是你!是你對不對?付疏,你故意的!”
付疏看著她被官兵帶了下去,笑而不語。
付苑也看著這一幕心酸不已,她從沒想到自己帶出來的外甥女,竟然想殺了她奪付家家產,還嫁禍到女兒頭上。
若不是現在蘇蘇懂事了不少,隻怕此刻就是付家改天換日之時。
她心裡很難受,卻不知該向誰傾訴,隻能疲憊地走到付疏麵前,不自然道:“蘇蘇,是娘錯怪了你。”
“我說過,既然您不覺得做錯,就無需道歉。”付疏淡漠地說。
付苑一直都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她從不覺得忽略女兒有何不對,也不覺得在丈夫去世不到一年就另娶她人有愧亡人,她自詡公正慷慨,實際上隻是自私而已。
付疏對於這位母親早就沒了任何寄往,付苑對她來說,隻是個合作夥伴,最多最多,就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合作夥伴。
與合作夥伴相處,無需感情,隻需利益。
而她親身體驗過後,更覺得她們之間摒棄感情隻講邏輯,會輕鬆不少。
就像今天這件事一樣,如果她還拿付苑當母親,那當麵對所有斥責和懷疑的時候,她就會無比痛心,可如果跳脫感情來講,一切都合情合理。
隻要她放出自己清白的證據,任何不信任在她麵前都無足輕重。
看著女兒疏離的態度,付苑的心猛然一痛,她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是不是忽略了女兒太多?
“蘇蘇,我們母女之間,真的要這麼說話嗎?”她顫著聲音問。
“母親您或許不記得,”付疏淡淡抬眸,“我們已經這麼說話很多年了。”
隻不過曾經隻有付苑對她這麼說,現在兩個人都這樣了而已。
微微行禮,付疏直徑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付苑心中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