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將兩個“山匪”帶回金陵城時,已經是兩天之後,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將兩人拎去了總督府。
這兩人被她卸了功夫又堵住了嘴,想咬牙自儘都不行。
看到她風塵仆仆地趕來,徐總督也有些驚訝:“付疏,你這是剛從蘇塘回金陵?怎麼到總督府來了?”
能當上金陵總督,徐大人可不是個酒囊飯袋,當然也不會為付疏剛回來就就拜訪她而感到高興,反倒覺得付疏不知禮數,離家多日竟也不惦記母親,反倒巴巴跑到府衙來討好她。
但顯然她誤會了,付疏隻是淡定地扔出那兩人,不卑不亢地說:“路遇山匪,隻怕是蘇塘那邊有人不忿我取得皇商資格,這才把人帶回來麻煩總督審問。”
她早就猜出這些人的來曆,自然不會把人交還到蘇塘縣令手上,金陵和蘇塘表麵上關係不錯,可再不錯父母官也會偏袒自己手下的百姓。
若非她修煉了無名心法,隻怕今日她就要死於非命,等著付苑給她收屍了。
想要她的命,那就要有隨時付出同等代價的準備。
她這麼說,一來透露了自己今時不同往日,擁有皇商資格的商賈之家和普通富貴人家完全不同,不僅可以享有多種特權,身份上也是皇家認證的高貴許多。
二來點明這些歹人極有可能是對手派來的,給徐總督調查方向,相信隻要她稍微一打聽,就會知道近日與付疏結怨的是誰。
果然,徐總督本就不好惹的臉更加嚴肅,憤憤地一拍桌子:“竟有如此惡毒之人,你放心,本官定會徹查到底!”
說著,直接押送兩個犯人去地牢審問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付疏無奈,帶著兩個隨從回了付府。
付家自從沒了馮千巧和馮氏.,她隻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無人吵鬨無人打攪,一派歲月靜好。
然而付苑卻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付疏走的這些天,她一個人想了很多,發現自己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女兒小時候的樣子,越長大,她對女兒的印象就越淺了。
以往那個愛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母親長母親短”的小豆丁,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她褪去了輕浮任性,變得成熟穩重,付苑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於是聽家丁說蘇蘇回來時,付苑是親自出門迎接的,她甚至忘記了選品大賽的事,隻想早早跟女兒見上一麵。
然而付疏並不想和她煽情,恭敬又疏遠地說了句:“幸不辱命,女兒拿到了皇商資格。”
原以為她隻是去湊熱鬨的付苑驚訝極了,她當然知道繡品皇商選上有多難,甚至她自己連去都沒去過,因為知道錦榮繡莊幾斤幾兩。
可也正因為這樣,逐漸付疏拿回的資格有多麼難得。
付苑欣慰得眼角含淚:“好!你出息了,真是好樣的!”
付疏微微頷首,並沒顯示出多麼欣喜的樣子,輕聲道:“煩請母親備下聘禮,擇日再去徐府提一次親。”
“好,好。”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付苑心中歎氣,卻也為她高興:“明日娘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