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住聲音中的哽咽,舉起那塊記錄著父親屈辱赴死的留影石,擲地有聲地問眾人:“這就是為何從沒有人見過家父的遺體,又為何……這石頭比尋常留影石光滑數倍。”
將它摔到閔岱川麵前,她一字一句地說:“閔岱川,你禽獸不如!”
“假的,都是假的!”閔岱川已然亂了陣腳:“你們不要相信她,她是騙你們的!”
他下意識地往宮殿外退,卻見龐旭朝長赫門弟子示意,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乾什麼?竟然為這個妖女的一麵之詞懷疑我?我可是玄月宗宗主!”閔岱川惱羞成怒動起手來,可他本就深受重傷,根本不是長赫門弟子的對手,很快就被拿下。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付疏笑了:“假的?沒關係,我還有。”
說罷,她又拿起另一塊留影石播放起來。
畫麵中不是彆的地方,正是他們此刻身處的宮殿裡,閔岱川在契約寶物時露出了真麵目,而後大開殺戒,揚言要殺掉所有人滅口。
鐵證如山,再加上玄月宗弟子的證詞,閔岱川辯無可辯。
文清和見情況不妙,連忙抱拳道:“龐師兄,此人乃我玄月宗罪人,不如就交給我來看管吧。”
龐旭有些為難,按理說確實應該如此,但有顏冰月頭腦不清在前,他還是不想把人交給玄月宗看管,萬一放跑了怎麼辦?
他命兩位師弟看住閔岱川,溫和地對文清和說道:“文師弟,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在這裡看管閔岱川,我這就傳音給我長赫門宗主,你也給殷長老去個信,看看他們怎麼說?”
文清和卻堅持:“我等現在還在秘境裡,即便傳信給宗主長老他們也無法趕來,龐師兄還是將人教給我吧,若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隻怕會叫旁人看玄月宗的笑話。”
見龐旭為難的樣子,他眸色微深:“難不成龐師兄不信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龐旭再阻止就是越俎代庖了,他眉頭緊皺:“也罷……”
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道冷清卻狂妄的聲音打斷:“就是不信你,你能如何?”
文清和看向聲音來源,隻見是一個看起來比所有人都小的少年,頓時語氣不善:“閣下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我三大宗門之事豈容旁人置喙!”
“你?”鳳棲挑眉:“還沒有資格做主玄月宗的事。”
“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文清和惱羞成怒。
“哦?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本座吃罰酒!”鳳棲冷笑,隨意扯掉腰間的玉佩,如雪一般的人物便顯現在眾人麵前,白發白衣,冷冽孤高。
龐旭驚喜地瞪大眼:“宗主?”
長赫門的弟子紛紛行禮,有了主心骨一般站到他身後。
文清和同眾人一樣是後進來的,沒看到鳳棲吊打閔岱川的樣子,如今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頓時惶恐不已,不是為剛才的頂撞,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然暴露,暴露和閔岱川是同謀的事實。
如果不是有他在,閔岱川也沒機會率先進殿奪取寶物。
他可以在龐旭麵前設計留下閔岱川,之後再放走和殺掉,可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鳳棲竟然混在人群中,在這位鳳宗主麵前,他隻有聽吩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