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裝模作樣地板起臉:“安將軍,您這話說得可不大合適,都這種時候了,誰會嫌糧多呀?”
“話是這麼說沒錯……”安守善焦急地搓搓手:“這樣,還是老規矩,每斤糧食加兩貫錢怎麼樣?”
付疏猶豫:“這……”
“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儘力滿足你!”安守善快急冒火了。
付疏眯起眼,說出自己的要求:“不如這樣,我家公子有在史將軍地盤上做生意的意向,如果將軍能行個方便,想必這糧食的事也好談。”
“行行行!肯定行啊!你家公子叫什麼?我回去就跟將軍說!”
安守善心裡想的是忙一下買得起這麼多糧食隻為自己吃的人家,肯定相當有錢,來鶴陽做生意,也相當於帶動城內生意了,兩全其美啊!
可他沒想到,他以為相當有錢的人家,其實本就是拿了所有錢來買糧坑他們的。
付疏當然不會提醒他,而是從善如流地回答:“公子姓蘇,身子一向不好,鶴陽城這邊的生意,隻怕要小的多跑跑了,小的名叫蘇福,以後就請安將軍多照顧了。”
“好說好說!蘇小兄弟儘管放開手腳,有大哥我罩著,鶴陽城絕對沒人敢為難你!”安守善仗義地拍拍胸脯,就差跟她歃血為盟了。
付疏十分期待,當史刻恒知道他最得意的副將跟他前妻結為兄弟時的表情。
就這樣,付疏以遠高市場的價格將一半糧食轉賣給安守善,並得到了能在鶴陽橫著走的許諾。
她將一塊豆莢形狀的碧璽遞給安守善:“這是我家公子的信物,以後安將軍若是來我蘇家的任何店鋪,都會享受專有的價格和待遇。”
安守善接過碧璽,稀罕得不得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什麼信物的話,都是付疏信口胡謅的,碧璽不過是她從胡人那換來的小玩意,不過是為了增加她話的可信度而已。
她不知道,隻因為她隨手一送,以後大顯最富皇商的牌匾上,就多了個豆莢的標誌。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就這樣,鶴陽軍有了糧,付疏也有了錢。
她拿著這些錢連續買下許多鋪子,其中就包括史刻恒和高長舒曾經光顧過的彙香坊,但更多的卻是布莊和棉花工坊。
短短幾日過去,鶴陽城那三分之一的商家都改成了蘇姓。
更讓史刻恒氣惱的是,城內所有糧店竟然開門賣糧了,價錢還和從前一樣。
也就是說,鶴陽軍花更多的錢買了接下來兩個月的糧食,活像個傻了吧唧的冤大頭。他們是不缺錢,但也不是這麼個花法!
因為這事,安守善受了責罰,哭著臉跑來跟付疏要說法:“蘇老弟,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啊!”
付疏懂裝不懂,遲疑地問:“呦,安老哥,您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糧店開門怎麼回事,你這不是坑我嗎?”安守善越說越激動,差點把桌子砸了。
付疏笑得十分鎮定,安撫他道:“安老哥,您這話說的可就傷弟弟的心了,您不知道,這兩店開門可是我求公子好久才給您求來的!”
“給我求?我看你是害我還差不多!”
“安老哥,這人呐眼光得放得長遠些,您想想,上次您從我這裡買的糧夠吃多久,兩個月頂天了吧?那以後怎麼辦,還不是得高價買糧?我現在把店門開了,你以後買糧不就不用花高價了?”付疏忽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