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已經掌握了整個西北地區的棉花和布匹,史刻恒敢怒而不敢言,隻能找點其他事情轉移注意:“生意的事先稍後,本將軍有家事要談。”
說到家事二字時,他還特意瞥了付疏一眼,本以為會看見她或傷心或嫉妒的神情,誰知道她仍悠閒地喝著茶,眼中甚至帶著看熱鬨的興味。
“請便。”付疏從容一笑。
史刻恒擺出將軍的譜,臉色不好地看著高長舒:“阿錦,安守善說你到了鶴陽便從客棧逃跑,想棄我和鶴陽軍於不顧,可有此事?”
高長舒眼睛像水龍頭一樣,唰地擠出淚來,梨花帶雨地否認道:“不是的,我沒有逃跑,史大哥你要相信我,都是……”
她眼神掃過付疏,想要指控是付疏綁了她,可又怕付疏爆出她大顯公主的身份,隻好將鍋甩到安守善身上:“是他想獨占功勞誣陷我!”
安守善虎目一瞪:“胡說八道!”
“住口!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史刻恒冷冷瞪了他一眼,轉過頭語氣啥時間變得憐惜:“阿錦你繼續說。”
“那日我和安副將回到鶴陽,我一心想早早買好布匹和棉花,讓人送至黃步穀,省得我鶴陽軍受苦挨凍。”高長舒煞有介事地哭訴:“奈何安副將說什麼都不肯,隻說回城不易,先享受再說,便去了那羞人的地方。”
她臉上露出一抹羞憤的殷紅,史刻恒心中憐惜更甚,柔聲道:“阿錦彆怕,然後呢?”
“我知道軍營之事女子不便插嘴,因而即便知道安副將做得不對,也不敢與其爭論,況且那種地方,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去啊?”高長舒美目流轉,哀傷地歎了口氣:“所以我就找了個客棧暫留半日,那知安副將衝進來就說我是禍水迷惑將軍,還說要殺了我,我這才從後門逃跑。”
“天地可鑒,我隻是為了活命,並非要拋棄鶴陽軍啊!”
高長舒講得那叫一個動情,哭得全身都在用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心愛的女子這樣,史刻恒哪還有心思審問下去,連忙抱住她細聲安慰。
見她緊咬著唇,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史刻恒遷怒地看向安守善:“安副將,誣陷辱沒一位如此善良的女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安守善早就快憋死了,連忙抱拳半跪在地,邏輯清晰地說:“將軍,事情並非高錦說的那樣,沒將並未去那花柳之地,高錦更是才進城就鑽進客棧溜走,絕非被末將威脅後才逃命,隻要將軍傳喚鴇媽媽和客棧小二,就可證明末將清白!”
原以為自己說的夠明白了,哪知史刻恒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而是要哄心上人高興。
他這樣狡辯更是讓史刻恒覺得威嚴受損,怒喝道:“你還想狡辯!彆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收買了鴇媽媽和客棧小二,既然你還不知悔改,那就軍規處置!玩忽職守汙蔑他人,杖責五十,降為末等兵!”
安守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當初親自請他出山的史刻恒,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後悔了,後悔沒聽付疏的話,儘早卸下軍中職務歸田還鄉。
如果五十軍杖打下來,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完好無損的回家了。
屈辱悲痛的淚水在眼中凝聚,忠心耿耿卻換來如此結局,他悔啊!
“慢!”
就在安守善絕望之時,付疏突然出聲維護,惹來史刻恒冷眼:“付疏,我軍中之事,你也想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