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舒被送去大錚國和親的時候,付疏剛好為高瑾堯誕下一女,成功滿足了史書鈴想要一個妹妹的願望。
半年前,大錚和大顯戰事起,大顯戰敗連失三城,崇嘉帝連送七封求和書,大錚陳武帝才接受議和的請求,條件是他們已占領的三座城池,和一位和親公主。
先帝沉迷求仙問道,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所以皇帝才輪到當時隻有十歲的高旭來當。
皇子都這麼少,更彆說皇女了,年齡合適的也就高長舒這麼一個。
事實上,如果不是沒有人選,二十四歲還賴在宮裡的高長舒也並不合適,有些年長了。
好在大錚國人尚武,性格也頗為粗獷,對年齡什麼的並不看重,反倒是聽過長公主冠寵後宮的名聲,覺得這是大顯對他們的尊重,還覺得挺高興。
於是乎,癡戀皇叔未果,想要終身不嫁的高長舒,無奈之下隻能遠赴大錚,為家國安寧百姓免受戰火而上路。
臨行前,她偷偷來過鶴陽一趟。
來看高瑾堯,和付疏。
兩年前高瑾堯和付疏一戰成名,翼王衝冠一怒為紅顏,怒殺西涼州州守不說,還休書一封給崇嘉帝,附上車南王在位十幾年所犯下的罪名。
這些罪名,包括但不限於貪汙受賄買賣官職草菅人命私吞賑災銀等等,足夠李家滿門抄斬一百回了。
自此,付疏不在官場,官場上卻有她的傳說,連帶著京城的商鋪都盈利暴漲。
知道這件事時,高長舒原本是想來鶴陽的,然而高旭命人將她攔下,並嚴厲告誡宮人不許她亂跑,跑一次,砍一宮下人。
高長舒雖然智商不高心腸也不太好,但終究沒那麼狠心,連累這麼多人為她而死。
她哭鬨著質問高旭:“皇上,為何要這麼對我?我是你皇姐啊!”
哪知高旭不耐煩地瞪她一眼:“皇姐,你清醒點吧,皇叔都已經夠煩我們了,現在你還知道他的下落,等你再去煩他,以後隻怕連人都找不到了!”
這話徹底打破了高長舒對高瑾堯的最後一點憧憬,她嚎啕大哭,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決定終身不嫁。
可迫於國危家難,她又不得不背井離鄉遠嫁他國。
付疏並不同情她,兩人從一開始的關係就不存在和睦的可能,但付疏卻尊敬她為黎明百姓的付出,她的偉大,無需任何人肯定。
因此在高長舒悄然到來時,付疏仍像歡迎客人一樣歡迎了她,請她吃飯送她漂亮的衣服首飾。
高瑾堯本想避嫌不見的,但高長舒來鶴陽的主要目的就是他,付疏顯然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吃醋。
兩人不知談了什麼,高長舒是哭著跑出來的,衣衫也有些不整。
她定定地看向付疏:“我被高瑾堯欺辱了。”
即使不去看她的表情,付疏都知道她說的是假的,淡笑道:“那恭喜你。”
“你不吃醋嗎?不生氣嗎?根本就不愛他!”高長舒賭氣道。
付疏輕歎一聲,聲音溫和:“二十四歲,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這些小脾氣以後還是少耍些。大錚不是大顯,沒那麼多人讓著你,彆因為意氣用事而讓自己受大委屈。”
看著她認真溫和的表情,高長舒一把抱住她痛哭起來,鼻涕眼淚擦得她滿前襟。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付疏隻覺得自己衣服都濕透了,她這才吸吸鼻涕抬頭,不好意思地說:“你去換衣服吧,我也要回去了。”
“回京城?”付疏看到她點頭,驚訝道:“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