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腹部有兩處槍傷,脾臟破裂,進來時已經不行了,他攥著唐教官的手說出最後一句話,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唐教官撕心裂肺地大吼,淚水從這個熱血漢子紅紅的眼中流出,他卻很快收拾好表情,再次出去戰鬥。
“這孩子啊,怕是唐教官手下出來的兵,炎華軍校的。”經驗豐富的老醫生重重歎了口氣,幫那年輕士兵合上了眼睛。
醫生們都忙得腳不沾地,救護棚裡裡外外躺了很多人。
戰鬥進行到後半夜,交火的聲音逐漸平息,傷患也不再增加,突然,唐教官的怒吼聲傳來:“閻若尋,藍聽辰!你們來乾什麼?!”
付疏眯了眯眼,他們來做什麼?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猛地被推開,兩個熟悉的麵孔衝進來,閻若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付醫生,你還好嗎?”
“你們怎麼來了?”付疏巧妙地避開他,繼續手上的工作。
“當然是來找你的!”閻若尋神情擔憂:“你不知道我聽說碼頭有槍戰時,心都快不跳了。”
他眼中的擔心和後怕都很真誠,讓付疏的責怪都說不出口,隻能輕輕歎了口氣。
而付疏說不出口,唐教官卻能。
隻見他急匆匆地趕來,眼睛一瞪,虎著臉訓斥不省心的學生:“閻若尋,藍聽辰,你們兩個偷跑出學校,私自闖進交戰區域,不要命了是嗎?!不要命了明天就給我跑二十公裡,跑不完彆吃飯!”
然而閻若尋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質問唐教官:“教官,你怎麼能讓付醫生參加這麼危險的活動呢?!”
“你這是在問我嗎?”唐教官怒不可遏:“開學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們,軍人的天性是什麼?是服從!現在這是在質疑我,質疑上麵的決定?!”
閻若尋眼含隱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藍聽辰拉住了。
付疏也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你關心我,但我是醫生,更是華國子民,這件事是我主動要求來的,你也彆跟唐教官犟了。”
“付醫生,這很危險。”閻若尋上前來拉住她,這是付疏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
“我知道。”付疏也認真地回應:“可覆巢之下安得完卵,若國將不國,每個華國人都會很危險。”
不知為何,閻若尋被她眼中的堅定震撼到了,他逐漸鬆開了手,眸色深沉:“我知道了。”
“現在知道錯了?沒用!”唐教官氣呼呼地說:“二十公裡還是得跑,跑不完就給我餓著!”
“知道了,唐教官。”藍聽辰沒精打采地答應,心中把閻若尋罵了千萬遍。
果然,這位閻大少爺就是她的克星!
唐教官又看向閻若尋,閻若尋在他的逼視下,不得不任命點頭:“知道了。”
然後可憐巴巴地瞄了付疏一眼。
被他的樣子逗笑,付疏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所有傷員救治完畢,天光已經亮了起來,藍聽辰留在這還能幫忙遞個東西,而閻若尋都已經靠著牆角睡了過去。
唐教官見了,狠狠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