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深刻懷疑閻若尋是靠後台上位的。
扯了扯嘴角,付疏無奈地瞪他一眼:“隨便你。”
就這樣,幾人坐了整整兩天的火車才到達滬城,每個人身上都跟要散架了似的。
軍校生們還好,至少每天都要接受大量的體能訓練,這點小苦還能受得了,付疏卻是個實打實的靠手和知識吃飯的文人,下車時感覺屁股都麻掉一半。
他們本想在碼頭附近的酒店住下,誰知閻大少爺的勢力遍布全華國,即便在滬城都有房產,還正好就在碼頭旁的租界裡。
他一邊帶著大家走一邊囑咐道:“租界不是華屆,外國人和大富商很多,在這裡最好不要生事,能用法律和道理解決的事情,儘量彆用拳頭。”
但這也意味著他們的難度提高很多,租界是外國人的天下,偏偏球國和米國人都對留洋回來的華國學者虎視眈眈,如果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就寧可殺掉也不讓華國嘗到一點甜頭。
他們走這一路,就看到好幾個米國人在跟華商談生意,華商的表情無不是卑躬屈膝諂媚至極。
閻若尋全程都在冷笑,眼中難掩輕蔑和鄙夷,其他人也都眉頭緊皺,滿臉不忿。
但他們都還算有分寸,到了閻家彆墅才發泄出來:“這些華商都沒骨頭嗎?瞧那曲意逢迎的樣子!”
“這裡是租界,想和外國人做生意,也能理解。”藍聽辰理智道。
在那些列強眼裡,華國人本就低人一等,租界的政策又更偏向外商,想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討好外國人是必須的。
他們就算再不滿國人的墮落,也根本無濟於事。
為今之計,隻有早點完成任務接到程教授,順利從軍校畢業,才能真正奔赴戰場保衛家國。
付疏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但看到在華國商業最發達的地帶,華國人仍要低三下四地討生活,她心中也不好受。
如今國家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甚至連基礎建設都遠不如國外,找到殺害老師的真凶固然重要,可如果能為千瘡百孔的祖國崛起添磚加瓦,她也願意一試。
或許,真的不能坐以待斃了。
夜晚,既然商量好作戰計劃撤離路線後,時間自行支配,付疏本就是後方工作人員,不直麵危險,因而活動更自由了些。
她先去逛了逛上海有名的娛樂場所百樂門,但是沒進去,隻在外麵看到達官顯貴的紙醉金迷就不想進去了。
早聽聞二哥說有家酒樓的蟹黃包和小圓子很出名,付疏就去那酒樓點了頓宵夜,一邊聽戲一邊吃。
旁邊那桌坐了一位年紀很輕男人,中山裝報童帽,看起來是個學生模樣。
他手裡拿著戲單反複地看,沒多久,九樓的服務生過來問他:“先生想吃什麼?看哪場戲?”
“蟹粉獅子頭,紅燜羊骨,一碗鮮肉小餛飩。”年輕男人回答,手裡還拿著戲單,在單子上《梁山伯與祝英台》處反複搓著。
付疏看了覺得有意思,再看那服務生的反應,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