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提著行李回京城,在火車上,意外地遇見了同樣回京城的閻若尋。
兩人就在隔壁包廂,一出門就打了個照麵,皆是一愣。
付疏先反應過來,淡淡笑了笑:“好久不見,你也回京城?”
自從二哥因為閻秋羽的舉動稍稍教訓閻家之後,懷安人民對閻家的意見很大,隻要是能看到報紙的地方,包括軍隊和學校,都有一些憤慨的群眾罵閻家是賣國賊。
而自從找過一次付疏之後,閻若尋也最近都沒去過炎華軍校上課,能在火車上遇到,也真是十分巧合了。
再次看到付疏,閻若尋難免有些尷尬,自從那日從她這裡知道秋羽的心意之後,他不敢也不願相信,直接找了個酒吧喝得銘酊大醉,又在外麵酒店整整三天,直到他爸來抓人了,他才跟著回去。
閻秋羽對他依舊十分關切,可卻讓他覺得怪異起來,她每每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由覺得彆扭。
這麼長時間觀察下來,就是傻子也看出閻秋羽對他的卻不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
沒錯,從前的他就是個傻子。
不僅沒察覺妹妹的感情,還在她麵前提過幾次付疏,表達對付疏的好感。
說到底,在榮華飯店的酒會上,付疏才是真正受了無妄之災,因著閻秋羽那隱晦的感情,因著一個當局者迷的他。
閻若尋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是啊,姑媽重病,我回去看看。”
“抱歉,一切都會好的。”付疏依舊禮貌溫和,就像之前的事都沒發生一樣。
她並不怪閻若尋,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風趣幽默灑脫率性的男人,身上流著愛國的熱血,腦袋也很聰明,隻是兩人不合適罷了。
但她越平靜,閻若尋反倒越不好意思,隨便說了兩句就各自回了包廂。
火車開了一天半時間才抵達京城,付疏提著行李下車,就有付家下人來接她。
在出發前她就派了電報回家,怕消息泄露,隻說是想家了回去看看,並未強調事情的緊急性。
但就憑大哥和父親對她的疼愛,她有自信到家時兩人一定都在。
閻若尋就在她後麵,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叫出她的名字。
這份萌動熱烈的情愫,到底是要無疾而終了。
付疏才猜得沒錯,到付家時,父親付威和大哥付平都在,付平甚至是從華北趕回來的,一看到她就眉開眼笑,不複在外人麵前的冷酷。
她放下行李,甚至沒來得及敘舊,就直奔書房,嚇得付威和付平亂了陣腳,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
“我很好,爸,大哥,我要跟你們說的不是我的事,而是國家的事。”付疏正色道。
這下連見多識廣的付爸爸和付大哥表情都嚴肅起來,他們知道蘇蘇的性子,最是知道輕重,是絕對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接下來,付疏就將紙條的事都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