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林依舊羞澀地笑了笑,付疏朝他勾勾手,他思量半晌就走進來了,跟走城門似的。
“你怎麼進來的?”付疏問道:“外麵應該有守備軍吧?”
許星林抿抿唇,似乎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是偷偷跟著大部隊來的,本來大哥告訴他不要暴露,可他看到付疏有危險,一時間沒忍住就出手了,如今這種狀況,實在不好回答。
他所謂的大部隊,當然不是懷南守備軍,而是紅黨大部隊。
紅黨在懷南的負責人跟付平達成了協議,暫時忘掉兩黨之間的不愉快,在米軍入侵的情形下一致對外,如今大部隊已經在守備軍旁邊駐紮了。
付疏通過他的神色回過味兒來,悄聲道:“紅黨來了?”
許星林瞪大一雙狗狗眼,白淨的臉上泛著紅暈:“你怎麼知道?”
付疏但笑不語,沒做回應。
她伸手捏住馮陽受傷的手腕,眼神異常冰冷:“我隻給你這一個機會,譚銃是誰殺的?”
馮陽疼得呲牙咧嘴,冷汗都冒出來了,卻還是嘴硬:“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
“賣國賊很光榮是不是?流著華國的血吃著華國的糧受著華國的恩惠,給米國人賣命,你可真是精英中的精英啊。”付疏語氣淡淡,卻莫名讓人無地自容。
眼中閃過難堪,馮陽彆過臉:“彆說那些有的沒的,要殺要剮隨便你,老子沒功夫跟你廢話!”
“你沒功夫跟我廢話?”付疏冷冷勾唇:“可我想跟你說的還挺多呢。”
她拿出急救箱裡的手術刀,一點點撥弄著馮陽受傷的手腕,絲絲縷縷地疼讓人焦灼難耐,然後再倒一點消毒水,馮陽疼得嘶吼出聲,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還不說嗎?醫生可是有很多辦法讓你開口的。”付疏拿手術刀比量著他的肚子:“你見過自己的心臟嗎?我可以幫你看看,它到底是不是黑的。還有胃、脾臟、肺、肝和大腸,依你這個身材,大腸或許長得不會很漂亮,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幫你修整修整。”
許星林聽到這話臉白了白,隻覺得胃裡翻湧,車上剛吃的麵包都要吐出來了。
而馮陽更是不妙,手腕上本就流了不少血,如今聽付疏這麼一說,臉上更是連最後的血色都退去了,一副見到魔鬼的表情。
“你不能這麼對我,華**隊是優待俘虜的!”他驚恐地大吼。
付疏冷哂:“你在說什麼笑話,我隻代表我自己最後一遍問你,譚銃是誰殺的?”
馮陽咬牙,依舊沒有開口。
付疏也半點都沒有猶豫,直接走到他麵前,拿手術刀劃開他的口子,旁人做這動作或許會顯得曖昧,可她做起來,隻讓人寒毛倒豎戰栗不已。
冰涼的刀子觸碰到肚子上的肉,馮陽猛地一縮,瞳孔驟縮著大叫:“是方秋平!榮華飯店的方秋平,放了我,你放了我吧!”
付疏眼神一沉:“難怪。”
難怪那次她從參加完榮華飯店的晚宴回去,再出門就有人想要暗殺她,看來是那時從榮華去老師公寓時露了馬腳。
敲門聲響起,藍聽辰在門外焦急地喊道:“付醫生,馮陽,發生什麼事了?”
馮陽想開口喊救命,卻在付疏冷冷地注視下憋了回去。
付疏淡定回應藍聽辰:“稍等一下。”
而後拿手術刀指了指許星林:“你,去給他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