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秋平解決掉後,付疏和許星林沒多停留,而是借著夜色掩護原路離開。
他們沒看見,不遠處的商會二樓,有人在黑黢黢的夜幕下望著他們的背影。
“會長,二少爺這麼做,您怎麼向上麵交代?”
“我看管不力,讓不明勢力潛入商會,暗殺了方秋平,這點我自會向上級請罪。”許星瀚慢悠悠道:“關二少爺什麼事?”
手下恭敬垂頭:“是,我知道了。”
方秋平該招的都招了,留著他不過是為遵守紅黨的承諾,可敵方殺手太神出鬼沒,己方能力不足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又不是不儘心,沒瞧見他的手下都被打傷打暈了麼?
第二日,方秋平的死訊傳開,卻沒掀起多大水花,他死不死本就不重要,隻要不是內部人員殺的就行,因而許星瀚也隻是得到了口頭警告,並沒受處分。
付疏回到炎華軍校收拾老師的遺物,竟在他床頭的鐵盒子裡發現一份實驗報告,上麵清楚地記載著一種抗生素的提取實驗。
她越往後翻越是震驚,如今戰事吃緊,前線的摩擦碰撞越來越激烈,如果有這樣的藥物麵世,為華國抗侵略戰爭帶來的裨益將是無可估量的。
報告雖然隻有一個開頭,還沒得到確切的臨床驗證,但隻要按照這個方向研究下去,不怕沒有結果。
這份資料的價值,甚至遠大於之前紙條裡的名單內容。
付疏將資料貼身放好,準備回京之後立馬投入研究,那裡有更好的條件和更可靠的環境,就算可能會耗時多年,但她相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她提著行李出門,將住了快一年的房間鎖好,轉頭就看見不遠處的閻若尋。
“你回來了。”她笑道。
三二會議結束,閻處長守住了國家的尊嚴底線,閻家人自然不會再害怕民眾的議論,全須全尾的回到了懷安。
經過這麼多事之後,閻若尋明顯也成熟了許多,他看著付疏抿了抿唇,神色遺憾中帶著釋然:“聽說你要回京城了。”
“是啊,你剛回來我就要走,沒時間請你吃一頓了。”付疏淡然一笑。
閻若尋一直認為她笑起來很美,眼波流轉間,自有一種清冷溫和,像是溫泉中倒映的月影,仙氣飄飄卻又不失人情味。
他微微愣怔,掩住眸中神色:“總有機會的。”
“也是,那我就先走了,有機會見。”付疏笑著頷首,從他身邊走過。
“再見。”
也不知是對誰說,閻若尋的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色間悵然若失。
他多想告訴她,閻秋羽改回了自己的姓,從閻家搬了出去,而他原本可以轉到京城的軍校,卻因為她在這,回了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