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才讓付疏生了推他上位的心思。
反觀皇後的兒子二皇子鐘離韻,和她的名字簡直不能再匹配,對治國之策絲毫不感興趣,卻是個最喜愛風月音律的翩翩佳公子,性格倒是好,溫和沉穩,但實在不是個做皇帝的料子。
如果非要讓他選的話,他估計會選擇做遊戲人間寄情山水的自由人。
也正因如此,付疏才會說這樣的話。
然而皇後卻又不明白了:“為何要帶上韻兒?他還要習文學武,繼承大統,哪有時間陪我去外麵看看?”
“習文學武繼承大統,是他自己說的?”付疏問道。
皇後眉頭輕皺,抿抿唇說:“韻兒是皇上的嫡長子,就算不是他自己說的,繼承皇位也是他的責任,所有人都這麼說。”
“那娘娘仔細想想,二皇子如今的處境和您之前又有什麼區彆嗎?所有的責任義務都是彆人強加給他的,因為他是嫡長子,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可是他自己呢,他想不想要?正如娘娘你,想不想當大家口中的優秀的皇後?”付疏道。
她不止一次聽過暗線報告,二皇子經常深夜對著他的琴喝酒訴衷腸,一次又一次說不喜政治不喜國策,每次看著那些安邦治國的書時,也總會憋屈得掉淚。
但為了不讓母後和太後擔心,卻要抹掉眼淚裝出一副得心應手的樣子,繼續庸庸碌碌地學下去。
事實上,這孩子才不過十三歲,若非苦大仇深,又怎會借酒消愁?
付疏的話讓皇後陷入了深思,人的思維總是定式,很難一下子就全部跳脫條條框框,就算偶爾跳出來了,遇到其他事情也會大多囿於定式,正如她一樣。
確實,她從沒考慮過韻兒喜歡什麼,正如她小時候從沒人理會她喜歡什麼,想不想做皇後一樣。
明明她排斥抗拒這種情況,麵對自己的孩子時,卻又變成了自己排斥抗拒的那種人。
她咬著嘴唇想了很久,等抬起頭來時,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本宮知道了,這便去問韻兒想不想去外麵看看。”
她抬腳,才想起這或許是和付疏最後一次見了,心中不禁升起不舍,回頭望向床上淡然從容的付疏,心中酸溜溜的。
“怎麼了?”付疏笑著問。
皇後咬咬唇,右手食指摳著裙子,看似有些緊張地說:“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付疏嫣然莞爾:“有緣自會再見。”
皇後也笑了,眉眼彎彎嘴巴彎彎,臉上的肌肉都是青春可愛的弧度,比她平日故作嚴肅的樣子好看許多:“那說好了,有緣再見!”
付疏點點頭:“說好了。”
皇後邁著小碎步跑開,連背影都帶著雀躍和欣喜,二十幾歲的年紀,合該就是這副活力四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