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長堯眼神猛地一厲:“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左護法大人的記性不會這麼不好吧,兩年前的事說忘就忘了?”付疏冷哼一聲:“連雲分壇將白馬山莊滅門的事,難道不正是你授意的?你說讓那姓汪的小娘子知道這件事,她會不會恨得都不盼著你來救她了?”
瞳孔驟縮,榮長堯顫著聲音道:“不,你不能告訴她,隻要你不告訴她,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手下的所有人也都願意歸順於你!”
“不得不說左護法真是個癡情人,隻可惜,晚了。”付疏狀似遺憾地搖搖頭,嚇得榮長堯驚慌不已:“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付疏朝她隔壁的牢房揚揚下巴:“喏,她已經知道了。”
榮長堯猛然回頭,就見汪芷檸正隔著牢門望著他,眼中恨意洶湧,似乎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悔不當初,連連解釋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她詐我!”
“榮長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汪芷檸咬牙切齒地說:“我聽得一清二楚,白馬山莊是你授意屠戮的,你還想繼續騙我,你這個畜牲!”
見她如此恨自己,榮長堯心痛不已,一掌劈開牢房門,衝進去跟她解釋。
可他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汪芷檸的原諒,而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汪芷檸拿著提前準備好的刀紮進仇人的胸膛,鮮血頓時濺了他滿頭滿臉,兩年來,這是她最快意的時候。
眼看著仇人在眼前逐漸失去呼吸,她卻哭了,並不是因為對榮長堯這個畜牲有什麼情意,而是激動地哭,她終於手刃仇人,為全家人報仇了。
起初她是小聲啜泣,很快就放聲嚎啕大哭起來,在當初得知汪家被滅門之後,她都沒這麼哭過。
那時候的她沒資格哭,現在卻可以了。
付疏走近,輕輕拍著她的腦袋:“過去了,都過去了。”
哪成想汪芷檸半點都不客氣,一把抱住了她,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鼻涕眼淚碰了她滿肩膀:“謝謝,付疏謝謝你嗚嗚嗚,你又幫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要不以身相許得了嗚……”
“無礙,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可不想以後觀音教被你這個麻煩纏上。”付疏輕歎一聲,語氣很溫和。
被檢驗者雖然正在經曆考驗,卻也是每個世界最特殊的人,隻要心思清正努力上進,定然會有一番自己的境遇。
汪芷檸作為被檢驗者,很顯然是一個心思單純堅強倔強的姑娘,若她一直恨錯了對象,未必不能對觀音教產生影響。
“我現在報了仇了,再不需要去闖蕩江湖,你們觀音教有沒有什麼適合我的活乾啊?我不想走了……”每次遇見付疏,汪芷檸都有種莫名的安心。
如今大仇得報,她也沒必要再去江湖上流浪,倒不如一直跟在付疏身邊,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你還真想以身相許啊?”付疏無奈:“我觀音教這等小廟,哪能讓你屈尊降貴地乾活呢?你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回頭給你個令牌就是。”
汪芷檸抬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差點親到她臉上:“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