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走過來,“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就聽到顧父說,“你就在家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爸爸……”
顧維鈞不滿道。
“好了,你媽媽跟妹妹在家裡我不放心,你就留在家裡,我會把她帶回來的。”
顧父說完,又看著顧母,溫柔道,“你這些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精神養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熙熙。”
顧母點頭,“那你路上開車小心。”
顧父接過顧母手裡的衣服就走了。
顧母望著顧父的背影,喃喃道,“能帶回來嗎?”
顧父一路開車到思如的宿舍樓下,請宿管大媽上去叫一下思如。
思如撇嘴,“不去。”
宿管大媽也知道學校裡關於思如的謠言,她可不是整天無病呻吟的學生,對這事也就當個八卦聽聽。
“你這孩子,顧教授找你肯定有事,讓人等著多不好。”
萬一顧教授上課給你穿小鞋,考試故意給你打低分,你哭都沒地方哭。
這個宿管大媽不知道顧教授是思如的親生父親,還以為是思如的老師呢。
思如還是那個答案。
“不去。”
讓下去就下去,憑什麼呀。
宿管大媽瞪著眼睛,看思如確實不願意,就自己走了。
“不去沒關係吧?”
宿管大媽走後,室友問道。
思如對她笑了笑,“沒事。”
室友:“哦。那收拾一下吧,一會兒該去上課了。”
思如點了點頭,看了眼桌子上正在充電的錄音筆,把晚上上課要用的東西收拾好。門就被敲響了。
室友打開門。
……
“海心……”
思如回過頭,就看到顧父站在門口,斯文禮貌。
衣冠禽獸。
思如看了他一眼,把書放在桌子上擋住錄音筆。
“海心……這位同學,你能先出去嗎,我有點事跟岑海心說。”
顧父年近五十,保養的不錯,看起來就是一中年英俊大叔,因為是畫畫的,身上有一種清雋乾淨的氣質。
思如輕哼一聲,轉過身朝室友笑眯眯的說道,“沒事,你先去吧,幫我占個座,我一會兒就來。”
室友又看了眼顧父,“那你快點兒呀,今晚上的課要點名的,沒到的都要扣分的。”
見思如笑眯眯的點頭,室友抱著書,臨走前還跟思如說有事就給她打電話。
等室友走後,思如看著顧父,麵無表情,“你來做什麼?”
顧父皺起眉頭,“岑海心,我是你爸爸。”
有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
一點禮貌都沒有。
思如:……
“我姓岑,而且,有你這樣的爸爸讓我覺得很害怕。”
有一個時時刻刻盯著要挖女兒腎臟的父親,還真是令人恐懼呢。
顧父歎氣,“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我們也沒辦法。”
思如嗤笑,“你們沒辦法就要挖我的腎?你們憑什麼呀,就你們是人,我就是個移動的器官倉庫?”
顧父一噎,被思如笑得臉有些發燙,“我們也沒逼你。”
思如笑聲更大,“是,你們沒逼我,你們隻是聯合整個學校給我壓力。學校那些蠢貨,嗬,就這樣的智商,被人耍得團團轉,也不知道是怎麼考上南大的,不會都是走關係進來的吧。”
思如毫不負責的抹黑。
顧父眉頭緊皺,看著思如,“你今天為什麼要從手術室跑掉?之前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這樣突然跑掉,你讓熙熙怎麼辦,她當時已經在手術台上準備好了。”
而且,醫生說越早進行手術越好。
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好。
思如低頭擺弄著手邊的書,輕飄飄的說道,“那關我什麼事,反正得腎衰竭的又不是我。我不急呀,我有的是時間。”
“再說,沒了我這顆腎臟她就死了?世界這麼大,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非得要挖我的?”
思如抬起頭,看著顧父,“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吧,是的話,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冷血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