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海心同學是吧,你坐在那裡乾什麼,很危險的,趕快下來。”
思如看了眼校長,撇過頭去,“我要跳樓呀。”
校長一噎,知道你要跳樓,但是這平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呀。
“你……你為什麼要跳樓呀,跳樓一點都不好玩,還是趕快下來吧。”
就要走過來。
思如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雙手撐在欄杆上,身體已經往前麵在傾斜了。校長忙止住腳步,擺著雙手,“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彆激動,千萬彆激動。”
校長喉嚨動了動,咽了口口水,說道,“岑同學,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非要……非要選擇這麼一種方式,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要珍惜呀。”
思如看了他一眼。
“哦。”
校長:……
就這樣?
他說那麼長一段話就得到一個哦字。
感覺被敷衍了。
然而,還得繼續勸。
“你想想,你現在才十八歲,還這麼年輕,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呀,世界這麼美好,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就這樣結束了多可惜呀。”
思如再看他。
“哦。”
然後撇過頭去。
校長:……
這讓他怎麼接。
尷尬症都犯了。
繼續勸。
“還有你的家人,你的爸爸媽媽,他們知道了該多傷心多難過,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就這麼一跳就沒了。你要多為他們想想呀。”
校長說得情深意切。
思如看著他似笑非笑,“你確定?”
她要是死了,顧教授顧媽媽得拍手稱好吧,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她的腎了。
校長擦汗的手一僵,下意識看了眼身邊一臉生氣的顧教授,呃,糟了,被演講詞背習慣了,出口就來,忘了岑海心的家庭情況了。
校長尷尬無比,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胳膊捅了捅顧教授,低聲道,“老顧,你還不快說兩句。”
顧教授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開口,“有什麼事就下來說,坐在那上麵像什麼樣子,你要讓全校同學都看你笑話嗎?”真是丟臉死了。
思如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校長簡直要被顧教授給氣死了。
他是讓他說幾句軟和的,先把人給勸下來再說,欄杆上那麼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得玩完,到時候就算不是學校的責任,但學校也脫不了關係。
名聲肯定的降。
在他任期之內出現學生跳樓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他的責任,都是他管理不善,脫不了關係的。
“岑同學,顧教授也是關心你,關心你。”
校長臉上的汗流成河。
這樣的關心,他自己都不信。
顧教授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擔心。
思如一臉平靜望著遠方,手撐著欄杆,兩條腿一蕩一蕩的。
校長看得心驚膽跳。
心裡默默的數著數字,警察怎麼還沒來。
氣氛就這麼凝滯下來。
風吹乾了校長臉上的汗水,校長不動聲色的靠近顧教授,然而眼睛卻不敢離開思如分毫。
“我說老顧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岑海心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仇人。還是你真想看到她死?”
校長是知道顧教授家裡這些事的。
他跟顧教授是多年的好友,岑海心的事情很多還是他幫忙查的呢。
其實校長也不知道顧教授一家是怎麼想的,就算對那個養女心疼,但也不妨礙對親生女兒好呀,畢竟是血脈至親,而且岑海心還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
擱誰家不是寶貝疙瘩呀。
在你家連根草都不如。
他不過是出去開了兩個月的研討會,一回來就聽到學校裡各種傳聞,腦袋都大了,還沒來得及解決,這又鬨上跳樓了。
還讓不讓校長活了。
這年頭,當個校長也這麼憋屈。
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