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動了動嘴皮,小聲反駁,“都是我生的,還能不養我嗎。”
楊父笑笑沒說話。
是啊,不會不養你,但,也僅限於養你了。
母子情份都磨掉了,想奢望更多,村裡又不是沒有現成的例子。
十指連心,但各有所長,一碗水端不平很正常,但若是差的太多,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麼對彆人,等你老了,彆人就會怎麼對你。
付出跟收獲,總是要成正比的。
思如在走廊裡遇到周婷玉,她穿著羊絨大衣,裡麵套著淺色的裙子,黑色的絲襪和高跟鞋,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看起來更加精致迷人。
她看著思如,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誌堅哥,你,你怎麼這副打扮?”
思如把臉上的墨鏡取下來,小心的放在黑色西裝的口袋裡,恩,這是裝逼用的,一人一副,可不能摔壞了,到時候報不了賬就得自掏腰包,本來工資就不高,還要存老婆本兒,這樣一想,頓時就覺得好窮呀。
“喲,是你呀。”
淡淡的應了聲。
周婷玉顧不上計較她的態度,不可置信的看著思如身上的衣服,“誌堅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部隊裡嗎,部隊紀律很嚴格的,要出去必須請假的。
思如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我在當保鏢呀,你是不是眼瞎。”
一身黑,還配備裝逼神器墨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周婷玉一愣。
“你當保鏢?”
思如嗤笑一聲,準備走,被周婷玉幾步上來攔住,“可你不是在……”部隊裡當兵嗎?還會成為少將呢。
就被思如冷厲的眼神打斷了。
“我警告你,彆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思如說完就走了。
周婷玉再傻都聽明白了。
愣愣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
思如覺得周婷玉有點陰魂不散,在哪兒都能遇到。
這次任務,她的身份是個保鏢,而譚振則是與毒梟談判的大老板,而李航,則是助理。
乾的是毒品走私嘛,自然就很謹慎。
一再試探,還專門找人查了思如幾人的身份信息,中途還反悔過幾次。
最後終於敲定了雙方交易的地方。
恩。
還是在一個廢舊的倉庫裡,人煙稀少,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放什麼東西乾什麼勾當都安全,就算發生槍戰,也不用擔心會被聽見。
因為提前知道了消息,就開始部署,這次交易甚大,幕後大老板也會現身。
軍方釣的,就是這條大魚,一舉剿滅毒窩,不然誰願意跟你個小嘍囉瞎嗶嗶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然而,還是被放了鴿子,說是大老板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下次再約。
所有人:……
好氣哦,部署那麼多都白費了。
但隻能忍下,不然,放棄嗎?付出再多的代價都要把人抓住。
譚振一臉冰冷,臉上隱隱浮現怒氣,但被努力壓製著,站起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那人連連點頭,道歉,等譚振一行人走了,馬上拿出電話,撥出一個熟記於心的號碼,裡麵傳來個懶懶的聲音,“他什麼反應?”
那人就說了。
生氣。
很生氣。
眼睛裡的火都要冒出來了,不像是裝的。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這樣,你再約個時間,我跟他們見一麵。”
再試探下去,雙方都沒耐心了。
譚振接到通知,交易還是在之前那個廢棄的倉庫。
時間是一個星期後的下午兩點。
為了不打草驚蛇,軍方輕易也不敢靠近,隻在離倉庫兩公裡遠的山上做了部署。
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個星期後的那天,思如見到了幕後大老板,是個看起來還算是慈眉順眼的老人,六十來歲的樣子,脖子上也沒有掛著拇指粗的金鏈子,反正挺大眾的。
那人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快走,快離開。”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但還是拿著槍飛快的往外麵跑。
思如他們緊跟在後。
槍聲不出意外的響起。
老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這該死的條子。”
跟在身邊的屬下就明白了,原來是被詐了。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老人抹了一把臉,往外看了看,說道,“估計現在外麵已經全是警察了。”抿唇,“這個廢廠有個地下通道,直接通到城外的下水道,我們從那裡走。”
混黑的,什麼沒經曆過,隻要能保住命就行。
但要找到那個通道入口,不容易,還隻有大老板一個人知道,這一路,為了保護他,死了很多人。
李航一直跟在思如身後,他不敢放冷槍,就想撿漏,蹭點兒功勳也好。
這個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白搭。
思如知道他在後麵,什麼都沒說,裝作啥也不知道,要躲避敵人的子彈,還要殺敵,肯定不能一心兩用。
有她在前麵掃路,李航這一路走得很安全。
才鬆了口氣,一眨眼的功夫,思如就不見了。
李航:……
就聽到一聲尖叫,“小心,誌堅哥。”
然後就被一具柔軟的身體撲倒在地,幾聲槍響,李航隻感覺到一陣劇痛,大腿瞬間就沒知覺了。
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思如蹲在牆角,手裡瞄準一個躲在機器後麵的黑衣人,隻聽得砰地一聲,黑衣人應聲倒下。
她垂下眸子。
最難消受美人恩。
所以這救命之恩,就讓給你了。
不危險,不危及生命,又何談救命呢。
思如勾起嘴唇,轉身隱入黑暗中。
她依然不知道為何李航要對她下黑手,但無所謂了,報了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