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暗紋的錦袍,腳踩流雲靴,劍眉星目,此刻卻一臉陰霾的盯著思如。
他輕敵了。
原以為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很輕易就能拿下的。
就見思如歪著頭,微笑看他,“你是誰?恩,是來殺我的嗎?可以告訴我誰讓你來的?”
他一愣。
抿了抿唇,“如果你乖乖跟我走,我不會為難你。”就頓住了,呃,貌似剛才被紮了一下的是他才對呀。
這個女的毫無損傷,此刻,還一臉無畏的樣子。
不對勁。
隱隱有一股危險慢慢爬上脊骨,泛著涼。
思如微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
並不想回答,作為一個資深的殺手,沉默是金,話太多,很容易就露出破綻,不好。
他看著思如,眼裡滿是殺意,但這個人是祁寧澤的妹妹,不是隨便的什麼人,殺掉……當初說好的是綁架,等梅心的事完了後再放出來。
其實,還不如殺了,斬草除根,一了百了,往後武定王府三房的嫡女,隻有梅心一人。
再無障礙。
這麼一想,他頓時覺得頭腦清明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嗬,祁寧澤的妹妹,跟他有什麼關係。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垂在身側的右手一翻,抬起手,一把雪亮的短刀就朝思如迅速的飛過去,勢不可擋。
“啊!”
思如大驚失色,忍不住放聲尖叫,像是真的被嚇住了,她閉上眼睛,隨手抓起一個紫檀木的盒子就對著直麵飛來的短刀扔了過去。
頓時一粒粒瑩潤的珠子從盒子裡蹦了出來。
是珍珠。
落得滿地都是,砸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來人呐,快來人呐,有刺客要殺我。”思如大聲尖叫起來,一點不顧及形象。
而院子裡,也很快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
那人狠狠的皺起眉頭,還想出手,但沒時間了。
如此,隻能先撤了,等下次再找機會要了這個女的的賤命,敢跟梅心爭東西,就要有死的覺悟。
垂眸,隻要能一輩子守護她,當忠犬又何妨。
但忠犬?
思如表示沒那個資格,嗬,連正大光明出現在陽光下都不行,猶如細菌一樣滋生在陰暗的角落裡,隨時準備要吞噬彆人的生命。
搖頭,這樣很不好,誰給了你剝奪彆人生命的權力的,人命如草芥,螻蟻尚可偷生。
你憑什麼。
就因為是強者,很厲害嗎?
嗬,既然如此,那去死吧,實力為尊的規則就是逆我者亡。變成條死狗了,才是忠犬的最終歸宿吧。
為了心愛的人付出生命,這是死得其所呀。
那人準備從窗戶逃跑,運起內力,還沒狂奔兩步,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摔得有點狠。
沒辦法,地上全是圓溜溜的珍珠,不注意就要遭。
他這一摔,再沒能起來,忠犬成死狗了。
下人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房間中央躺著個不知死活的黑衣男子,頭下,潺潺的流出鮮血。
而在梳妝台旁,思如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刺客,有刺客。”
她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麵滿是惶恐跟害怕,就像一個很正常的受了驚嚇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