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人的眼裡有同情在,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看熱鬨的心態。
人,都如此。
思如沒說話,嗬,說什麼,雖然這些人都不真心,話也不好聽,但都是事實。
歎氣,“我能怎樣,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多久,說不定就死了。”
人有旦夕禍福呀。
看向其中最老拄著拐杖駝著背的一老頭兒,“最近天氣熱了,你沒事就不要亂跑了,要走什麼地方去,也跟家裡人說一聲,萬一出事了,你年紀這麼大了,什麼都說不準的。”
那老頭兒卻有點不高興,“我身體好著呢。”他覺得李正富在咒他。
人老了,就怕死,彆人一句話就會想很多。
“嗯。”
思如臉上表情未變,如果身體不好,也不能活到九十多歲。
“老李頭兒也是好意。”其他人就勸他,而且最近天是挺熱的。
太陽特彆大。
“唉!”
就聽一瘦弱矮小的老頭兒歎了口氣,“你們倒好,不像我,我那兒媳婦又跑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還得自己做飯吃。”
“我今天早上給她打電話,她還把我凶一頓,早知道當初……”
說很多。
全是抹黑兒媳婦的話。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這老頭兒不在意,他胳膊肘往外拐習慣了。
有人不嫌事大,就笑他,出餿主意,“既然你那兒媳婦不好,就去告她唄,說她不孝順,不贍養老人,讓人把她抓起來。”
“現在政策這麼好,她肯定要遭的。”
彆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的話,偏他竟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這樣。”
思如知道這個瘦老頭兒,簡直是不作不死的典型,自家人永遠比不得外人親,一輩子,寧肯把好東西往彆人家送,也不想便宜了家裡人。
他那兒媳婦,不說十分的孝順,但該儘的義務是儘到了的。
去年這老頭兒生病快死了,兒媳婦在外麵打工,老遠跑回來照顧,光是住院就住了六回,也不吝嗇錢,把他硬生生的從閻王手裡救了回來,想吃什麼都給弄,也不出去了。
這在四方村,也就這一例,八十幾歲的老人了,生病也隻是打電話讓江明亮來輸液,能好則好,好不了就是天意。
萬一死在外麵,嗬,死了連家門都進不了,靈堂都得擺在外頭。
他好了,就開始作妖了,各種看兒媳婦不順眼,各種挑刺。
那兒媳婦走也是有事,買在城裡的房子出了點問題,處理去了,隻不過就走幾天,就要被頑固難纏的老頭兒告了。
遇到這樣擰不清的,神煩。
思如微笑,“你那兒媳婦挺好了,想想我那外甥吧,真是……”不能比。
老頭兒還是搖頭,一臉不屑,“我兒子養著她,她就該照顧我。”
思如:……
草泥馬。
也不再多說,有些人就是這樣,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彆人隨便三言兩句就能改變的。
“對了,聽說鎮長家要娶兒媳婦了,你們說他會不會隻辦三十桌?”
思如問道。
三十?
其他人嗤笑出聲,都搖頭,“嗬嗬,老李呀,你還是太年輕了。”
雖然有規定政府官員家中辦紅白喜事最多隻能申請三十桌,可那陳二娃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上上下下的,又有拍馬屁的,怎麼可能才三十桌。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