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還一邊罵。
訴委屈。
舅子身心疲憊,也沒那個心情去管她,隻是樓上兩個女兒聽到聲音下來,看見在地上的媽媽,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掩蓋住眼底的恨意,有這麼個窩囊廢父親在,她們真可憐。
嗬,現在還打老婆了。
可就跟她們媽媽一樣,在這個家裡,她們是沒有發言權的。
輕聲安慰了幾句,三人就上樓了。
樓下,又剩下舅子一個人,慘白的燈光,寂靜無比的房間,他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md,都快半夜了,老子也要上去睡覺了。”看著堂屋裡的燈,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關了,照一晚上也要花不少電費的。
“啪!”
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忙飛快的跟著妻女也上了樓,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卻沒看到,在一片漆黑中,突然響起了“哢哢”的聲音,他特彆大。
像是有什麼在咀嚼。
最裡一個房間,堆滿了包裝好的大米跟菜油,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見角落裡,一個黑色的人影蹲在一堆大米前麵,她頭發乾枯十分淩亂,褐色的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瘦骨嶙峋,一身漆黑的壽衣已然破爛,她抬頭,裂開嘴角,腐爛的皮肉上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蠕動著。
“嘿嘿~”
舅子被嚇得不輕,雖然回了家,但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迷迷糊糊中,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隱藏在黑暗中,虎視眈眈。
可,他一介窮逼,又無用,根本就不會有小偷來光顧他家。
呃?
難道是那天江明亮把扶貧物資送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瞄上了。
李正富?
猛然想起之前在路上的那一幕,身體一僵,渾身冒出冷汗,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裡,明明都快六月了,裹著被子,寧可身上被汗水打濕也不肯露出個頭來。
太恐怖了。
見鬼了,黑狗灣有的是墳墓,他迫不及待的想從這裡搬出去。
而在他的窗外,無數雙綠色的眼睛散發出惡意的光芒,一閃而過。
“嘿嘿~”
江明亮家裡也沒好到哪兒去,辦喜事是很忙的,又特彆累。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在說話,很多人。
聲音忽近忽遠,他努力的想聽清楚,可隻聽到一陣陣笑聲,那聲音令人混身發寒。身上頓時變得很沉重,掙紮著醒過來,就感覺手跟腿都被什麼死死的壓著,不能動彈。
是鬼壓床。
他鬆了口氣,放鬆自己,不停的暗示著,醒過來,醒過來。
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床前是一片銀白的月光,而月光未照到之處,儘是黑暗。
寂靜無聲。
“呼,是夢呀。”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有點涼,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嗯,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大概是是太累吧。
把手機放好,翻了個身繼續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來就發現出事了,原本擺在房間裡準備用來辦酒席的材料都爛掉了,不是消失,是真的壞掉了。
明明是才采購回來的,又放在冰櫃裡麵,可都已經發臭了。
這……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