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男人製止她,從她手裡搶過手機,翻著通訊錄上的名字,眉頭皺的很深,“爹是跟牛二一起的,我給他家打個電話。”
平時怎麼浪都行,但這事畢竟見不得光,就要更小心謹慎。
諱莫如深守口如瓶。
乾這行的都有兩個電話,一個用於工作聯係,另一個是家人專屬。
臨行前他爹是千叮嚀萬囑咐,說如果手機丟了,會通知他。
可沒通知,是彆人接的電話。
奇怪了。
接電話的是牛二的大兒子,他聲音壓得很低,還有點慌張,“孟伯,我爸出事了,你跟我嬸子也早點做好準備吧。“
男人:……
忙問咋了。
牛二的兒子語氣很沉痛,帶著哭音,“我爸……他死了。”
男人都懵了。
“啥?大侄子你說啥?”不會是他聽錯了吧,牛二那賤人咋會死?嗬,不會是在外麵風流快活得了臟病治不活了吧。
牛二兒子就說了。
不光是他爸,你爸你媽也遭了,他們一起撿垃圾的都死了。
“敬茶已經到我家來過了,估摸著明天就要來你家裡了。”
做好準備。
男人一臉茫然的掛掉電話,看著女的,喃喃道,“咱爹媽死了。”
中年婦女剛才是聽到了牛二兒子的話的,緊緊的抓著男人的胳膊,“死鬼,那咋辦?牛小子說敬茶明天要來的。”
嗬。
就老頭子兩人做的那事,萬一把他們都抓起來,她不想坐牢。
男人也很懵,轉頭看著女的,“是啊,咋辦呀?”
女的:……
在刑警支隊,大隊長把電話撥過去就聽到正在通話中的提示。
算了。
隊裡另一撥人已經到了秋田鎮,等明天見過這孟全貴的家人再說。
孟全貴,就是老焉兒。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還很早,剛好能夠去一趟陳雪的學校。
關於那個九丫,他還有問題要問陳雪。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信這個世界有鬼的。
陳雪接到大隊長電話的時候正坐在圖書館外的花園裡抹眼淚。
她相處兩年準備結婚的男朋友居然是個直男癌晚期的患者,太不可思議了,明明以前說過無論如何都會相信她的呀。
現實總是磨人。
措不及防就給人當頭一棒,打得人頭暈目眩不知所措。
“陳雪同學,我希望你可以把當時的情況再詳細的說一遍。”
陳雪:“好。”
而此時,思如飄在半空,底下是一條公路,正行駛著一輛黑色的小車。
車子裡,一個穿西裝禿頂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講電話。
“又有新貨到了?嗯,你處理就好,等我回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