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出院子的警察,其中一個年輕的問道,“老大,有什麼問題嗎?”
中年警察抿了抿嘴唇,回頭看了眼已經關上門的院子,
“我懷疑有人事先把我們到來的消息透露給了孟全貴家。”
年輕警察愣了下,睜大眼睛,“你是說,牛二的兒子?”
“走吧。”
他垂下眼瞼,其實這兩天的走訪調查也並非是一無所獲的,至少在跟村民進行交談的時候摸清了一件事,就是這裡的人對警察很忌憚,防備心十分重,問什麼都閉口不說。
要麼不知道,要麼顧左右而言他。
照這樣下去,對牛二五人身份信息的調查根本就不會有進度。
白跑一趟。
明知道拐賣案背後可能會有一個驚天的作案團夥卻牽不出來,這心情就好比在六月三伏天熱成狗了卻沒錢買西瓜一樣。
神煩。
警察們本想從孟全貴兒子做工的地方發現些信息,等到了才發現,什麼工地,那根本就隻是個院子,普通的小院。
這……
通行的小警察臉上的冰冷都快壓製不住了,冷笑,“我算是明白了,什麼搬磚,那貨的意思分明就是打麻將。”
打麻將,在某些地域,也說成搬磚。
是他們太單純了,那個病癆廢人明顯的油嘴滑舌,偏他們信了。
唉!
城市套路深,農村路更滑。
摔慘了。
而在x市的刑警支隊,不,應該說是整個局裡,都忙翻了。
接線員小姐姐一臉凝重的掛掉電話,“在西郊的一座民房裡,剛有人發現了幾具屍體,據說現場還有好幾名兒童。”
活的。
所有人:……
這已經是拐賣案發生後幾天時間裡的第二起了,昨天接到報案,說在南邊廢棄船廠前的江裡發現了幾具新鮮的浮屍。
幾乎在同一時間裡,七名兒童被送到距離,年齡在四到六歲。
局長接到上頭某大佬的電話後立即召開臨時會議,神情嚴肅的說道,“上麵已經得到消息了,勒令我們迅速破案。”
要快狠準。
掃視了全體警員,“都說說,對這個案件都有什麼想法?”
大隊長率性發言,國字形的臉上一派正氣浩然,“很顯然,這是一起針對人販子的惡意報複事件,從現場調查來看,以及對幸存兒童的詢問,可以知道死者都有過拐賣小孩的行為,並且從事的時間應該不短。而犯罪嫌疑人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了這麼多人販子,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可能曾有過被拐賣的經曆。要麼是自己被拐,要麼就是有家人被拐,所以心裡才會如此痛恨人販子。”
“進而采取這樣激烈的行為。”
局長點點頭,看向其中一個留著短發很精乾的女人,“佟靜,你有什麼發現?”
被提名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白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黑色的小西裝,抬起頭,說道,“這幾起案件相隔時間如此接近,說明嫌疑人早已清楚死者的地點,應該是經過探查的,這一點我們可以去詢問附近的人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她翻了翻手裡的資料,“從現場檢查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反抗的痕跡,而死者的身體裡也沒有檢查出安眠藥的成分,證明了兩點,要麼嫌疑人跟死者認識,出其不意,要麼就是嫌疑人特厲害,一人能撂倒幾人。”
她皺了皺眉頭,“不過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很說得通,要知道在第三起案件中,死者可全都是不到五十身強力壯的男人,還住在一個屋內,要同時乾掉這麼多人,不太可能。”
“所以,我更傾向於團體作案這種可能。但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除了死者,現場並沒有留下彆的腳印,作案工具雖然找到了,但上麵隻有死者的指紋。這很詭異。”
局長抿唇,“你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所有被送到局裡的被拐兒童都提到了一個人。一個留著厚劉海的小姑娘。”
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