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很快離去。
一晚沒睡的白衣公子神情中沒有半點疲憊困頓,年輕就是好,就要醒著拚,趁著彆人睡著了出其不意一招就斃命。
可惜失手了。
但人生本就如此,總是有意外的。
臨近中午時小廝滿頭大汗的回來了,說,“稟公子,丞相府並無異常。”
風平浪靜。
白衣公子皺起眉頭,不該呀,按說相府千金遇刺,不管成功與否總會有點響動的。他花重金請來的殺手也並非無能之輩,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花滿樓排名第十的刺客尖,擅長偷襲跟匕首,能悄無聲息的取人性命,雖比不上前九,但對付個閨閣小姐綽綽有餘。
嗬。
不可能被放鴿子了撒。
就見前去打聽的小廝突然賤兮兮的抬起頭,一臉欠揍的笑,“不過公子,丞相府雖無事,但小的打聽到另一件事。”
白衣公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說。”
“是。”
感受到公子眼裡的冷意,小廝也不敢再故弄玄虛,忙說道,“小的聽聞相府那位二小姐今日在大張旗鼓的搬家。”
搬家?
公子皺眉,“什麼意思?”
小廝搖了搖頭,“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白衣公子口中喃喃幾遍,垂下眼眸,世家小姐居住的院子一般在很小的時候就定了,一般情況是不會隨意搬離的。
除非……有事。
他神情頓時嚴峻起來,起身朝外麵走。
茶室裡。
一群矜貴優雅的公子席地而坐,聽到白衣公子所言,個個臉上都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那殺手行動失敗了,並且極有可能是被逮住了。”
白衣公子麵色冰冷,“是本公子小瞧了丞相府的防衛了。”
嗬。
哪個家族沒培養點暗中的勢力。
是他疏忽了。
卻不知道梁沐遠本是窮苦人家出身還算不上名門大族,根本不清楚這些延續了上百年的簪纓世家內裡那彎彎道道。
窮慣了的人,隻愛財。
一人輕笑,“一次失敗,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談笑間就決定了思如的生死。
反正是絕對不可能饒命的。
於是在搬進新院子後的當天晚上,思如又迎來一不速之客。
同樣黑衣人。
這次的更奇葩,直接躲在她房間的橫梁上麵,一進門就看到了。
無語。
為什麼這些殺手會以為穿了一身黑衣就能徹底的逃過視線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可房間裡點著燭火呀。
思如忙退出去,然後扯著嗓子就大吼,“刺客呀,有刺客!”
刺客:……
草泥馬。
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好伐。
這丞相府的二小姐莫非是火眼金睛,明明他藏得如此隱秘。
誰沒事會往天上看。
更何況這些千金小姐除了爭風吃醋就是攀比虛榮,都是無腦草包。
院子裡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
如此,行刺是不行了,刺客當機立斷先逃走,再尋找機會。
從窗戶走。
可惜在破窗而出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跌下去了。
一聲悶響。
等梁沐遠帶著人到時,就找到在思如窗戶底下那個被木棍插穿了胸口的刺客。
梁沐遠木著臉,“拖下去處理乾淨。”
嘴角微抽搐了一下,這刺客出門的時候大概沒有看黃曆吧。
不過,這逆女的運氣可真好。
思如微笑,她知道最近可能會很熱鬨,特意選了個小樓呐。
小樓一夜聽風雨,風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