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賣不脫,我們就離婚!”
很堅決。
至少在表情目光語氣中是沒露出什麼破綻的。
路勇直接朝路大川吼,“你非要看著我家破人散才高興是不是?這下你滿意了吧!”
臉紅脖子粗。
路大川眼皮一跳,並沒有理會路勇,而是轉頭看著陳瑜,臉上難掩激動,“你真要離婚?”
陳瑜:……
不不不,她剛才是太氣憤了一時就口快的。
並非真心想離。
嗬。
開玩笑。
離了這婚她好難得都不一定能找到這種耳根子軟言聽計從的冤大頭。
求救的看向路勇。
路大川並沒有就此住嘴,他繼續追問,“是不是隻要我不賣房,你就跟我兒離婚!”
是麼!
是麼!
如果是的話,那這房子他肯定就是不賣了。
堅決不賣。
勢要把這壞婆娘趕走。
陳瑜也不是吃素的,隨即嗤笑一聲,“就算我肯離婚又怎樣,可你兒子不肯呐。”
有屁用。
路大川一愣,很失望的低下頭,說得沒錯。
他兒就是個慫貨。
算了。
路勇太氣了,回去的時候開到一半把路大川趕下車。
滾!
各人走路。
路大川:……
風很大,吹得樹上枯黃的葉子簌簌的落下來,吹得他的心,比那沒了落葉的樹還要空蕩蕩。
人老了。
兒就是主心骨。
要過年了,路上的行人都是成群結隊麵帶笑容的,隻有他孤零零的,裹緊身上的破棉衣。
最後是被同村的人順帶回去的。
是可憐他。
年輕時也是意氣風華很了不得的人,卻攤上那麼個不孝子,隻能說世事無常無法預料呀。
家裡,路勇把路大川的房間砸了個亂七八糟。
把他的東西,衣服棉絮,所有的全都扔在外麵。
院子裡圍了不少看熱鬨的。
都在勸。
“勇娃子你還是莫這麼做,他怎麼都是你老漢。”
“他做錯了什麼,你說他幾句就差不多了,這……太過分了!”
“到時候把村鎮府的人引來就不好了。”
“父子哪有隔夜仇。”
……
很多。
路勇聽進去了,可他一轉頭就看到陳瑜臉上的冰冷……
那些破衣爛棉絮就堆在地上,路勇衝到廚房,不到一分鐘就端了一盆子冷水出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嘩的一聲就潑了出去。
嗬。
路大川的東西全濕透了。
所有人:……
反正之前議論紛紛的聲音一下子就安靜了。
陳瑜嘴唇勾了勾,轉身回屋。
人群中,一個穿著深灰呢子大衣身型顯胖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搖頭,“這路勇太過分了。”
旁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歎氣,“可不是,路大川對他多好呀,又買房子又買車的,娶個再嫁女還給大辦了一番,當初路晴結婚時多寒磣……嘖嘖,所以說娶妻娶賢呀。”
“離婚,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
胖男人有些無語,“媽,路勇那老婆長得不好看。”
老太太似乎沒聽到,還一個勁的在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