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老了,就要看開點,跟子女鬥氣是鬥不贏的。
思如:“要你管!”
拉著秀花就走了。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是這樣,但在鄉裡鄉間,幫忙是有,看熱鬨更多,反正不管看不看,家長裡短不會消失,熱鬨……都在那裡。
你不看,有的是人看。
農村本來就清靜,誰家有點事,如野火蔓延。
沒有秘密的。
秀花是鬆了口氣,偷偷的瞄了思如一眼,見她依然麵色陰沉冰冷,好在事情算過去了。
但,真的是嗎?
要讓不孝子變孝順是很難的,有人渴望親情會以利益誘之,有人苦口婆心妄圖喚醒未泯的良心。恩,前者能得到表麵的回應,後者就……徒勞。
即便良心未泯,能敵得過枕頭風?能敵得過現實?還有心裡長期積壓的不滿?能喚得不孝子一時的心軟,一時,不可能是一世的。
感情最是經不住各種考驗了。
蠱惑人心思想控製並非思如的擅長,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又最易變,她更喜歡實際一點的。
恩。
痛。
隻有感受到切膚之痛,人才會,痛定思痛。
才會銘記在心。
秀花把思如上午在山裡逮到的山雞並一些洗淨曬乾的竹筍蘑菇蕨菜等山珍裝好拿給李榮。
“聽說小蕾她病了,海濤也是,那麼衝動……”
見李榮臉一下子沉下來,她忙閉嘴,話題一轉,“這是你爸在山裡弄的,拿回去給小蕾燉湯喝,又鮮又補,身體很快就能好起來。”
李榮不耐煩的接過。
嘴裡埋怨道,“光這些有什麼用,她還在醫院裡住著,當時搶救她就花了不少錢,再加上後續的治療、藥費、生活費等,都是不小的花銷。更彆提她還鬨著要跟江濤離婚,說不離就得買個房子讓他們搬出去單住,那黃家死活吵著要告海濤,告到他坐牢。”
越說越氣。
最後直接大罵黃小蕾冷血無情。
田翠珠也在一旁裝腔作勢,把責任都推到兒媳婦身上,在她口中,李海濤完全是無辜的。
唐蘋隻想笑。
“大嫂,誰不知道你家海濤是個啥樣的人呐,都是一家子妯娌,就彆在這裡狡辯了。”
她這話算是踩了田翠珠的尾巴,頓時像一隻炸毛的貓,呲牙咧嘴凶狠的朝唐蘋大吼道,“我海濤咋樣的!你說,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老娘可不會顧什麼舊情,非撕了你那張亂噴糞的臭嘴!”
很凶。
田翠珠一生就得兩個兒子,最疼當然是幺兒。
她是萬不能聽彆人說李海濤半個字不好的。
唐蘋卻不怕。
眼裡閃動著幸災樂禍的光,“還需我說?誰不知道你那幺兒是個懶鬼,就知道啃老打遊戲。”
她抬起下巴,塗著大紅色的嘴唇勾起嘲諷的弧度,“早曉得大嫂你當初就不該送他去讀大學。去乾嘛呀,又沒考上,花錢讀個野雞大學有什麼用,還習得一身的壞習慣回來。”
臉上的笑容變得惡意,“這不,都敢殺人了。”
“你!”
“我打死你這賤人!”
“讓你胡說八道!”
田翠珠一臉凶惡的朝唐蘋撲過去,一雙手直對她的臉。
唐蘋也不躲。
她今天真是憋屈夠了,正好一肚子的火氣沒地兒撒。
哼。
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呐。
“住手。”
“快鬆開,彆打了。”
身處風暴的兩人壓根就聽不見勸架的聲音。
臥槽!
李榮跟李富也加入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