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
思如聽得都驚呆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如此清楚。
絨帽老人微微一笑,“我當初住他家隔壁,按輩分,那楊國梁還該喊我一聲嫂子呢。”
恩。
是親戚。
就曉得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嘖嘖兩聲,“你不知道,當初楊光那女的剛生完孩子,鄧玉珍死活都不肯讓她在新房子裡坐月子,楊光又沒鑰匙,隻能回老家來。”
“從鎮上走過來,平時就要十來分鐘。”
“楊光要抱孩子提東西,那羅妹崽就隻能自己走,天呐,她是剖腹產的,才這幾天,肚子上的傷口還沒長老,就那麼一步一挪,走幾步又歇會兒,短短一截路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那還是大冬天,才生完娃的女人是不能吹風受涼的,要落下一身的月子病。”
“最後挪到我家門前,我是看不下去的,那小娃娃才幾天,吹多了風說不定都活不成,幫忙抱著先回他家,楊光扶著羅妹崽在後麵慢慢來。那羅妹崽,眼淚一串一串的就沒停過。”
“都是女人,那鄧玉珍心是真狠,也不怪楊光恨她了。”
“遭報應是早晚的。”
說起鄧玉珍,絨帽老人連連搖頭。
思如抿唇問道,“聽您說他們搬到了城裡去住,那老家就沒人了?您知道他們在城裡什麼地方嗎?”
“這就不曉得了。”
絨帽老人說道,“城裡的房子那麼多,誰記得清楚,鄧玉珍又不好客,誰也沒去過。”
思如:……
“那就沒人知道了?”
這咋整。
難道要讓她去街邊發尋人啟事,重金懸賞。
“對。”
絨帽老人點頭,“不過,我有楊國梁的電話號碼,你找他的話,可以自己打過去問嘛。”
思如:“哦。”
無語。
就見絨帽老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黑色的老人機,手指緩慢的按了幾下,眯著眼睛看了,就遞給思如,“呐,就是這個號碼,楊國梁。”
思如接過。
飛快的在周延的手機上存了下來。
“小夥子,你問這些,是為什麼?”有貓膩。
思如抬頭笑道,“您老放心,我不是高頭的人,那啥,我還有點事,謝謝您老的解惑了。”
再見。
滿載而歸。
如今天色已晚,趕最後一班車到城裡剛好。
她走了。
小超市的老板娘問絨帽老人,“那楊光坐牢去了,他女朋友呢?不可能一直等他撒。”
誰會等個傷害自己的人。
都被開瓢了。
“嗬。”
就聽絨帽老人嗤笑一聲,“那女的慣不是個安分的,還沒出事前,就喜歡往外頭亂跑,什麼見網友串門,有這種到單身男子屋裡去耍的嗎。也難怪楊光時常跟她吵架打架了,要不是生的娃長得像楊光,又是一出事。”
“早嫁了。”
“當初楊光遭抓了,說是寫什麼諒解書再花點錢就不用坐牢,羅妹崽獅子大開口要四萬,楊國梁嫌多了,隻肯出兩萬塊錢,說他那不聽話的兒子隻值這麼多錢,價錢沒談攏。”
“哦豁!”
“楊光遭判了八年。”
“他坐牢去了,羅妹崽又再嫁,出生還沒滿月的小娃娃最可憐,一下失去爹跟媽。鄧玉珍不是不幫忙帶嗎?以前隻是讓她稍微搭把手都不乾,事到如今還不是要帶,總不能像當初對楊光那樣,把小崽崽背到河裡丟了吧。”
“都是報應。”
“她也算是個人才。”
誒?
老板娘眨了下眼,“這話又是怎麼說的?”
沒懂。
另一個老人就插話道,“咋個不是,她雖然大字不認得兩個,可在養小孩這一方麵有特殊的本事,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全養成一樣的。”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