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的皮膚都紅了,還有幾道不淺不深的劃痕。
思如拿毛巾幫他擦乾,又塗上藥,薑海這才換上何帆的衣服,咧開嘴朝思如粲然一笑。
思如麵無表情。
“傻蛋!”
鬨了這麼一出,眾人也沒什麼興致了,就都散去。
其實並沒人把薑海這出意外放在心上,趙幺妹跟何樹全在說彆的,她今天沒心情帶孫女。
兒媳婦做得太過了。
憤憤然。
居然攛掇兒子來說把婆婆送走,簡直太不孝。
“咋整?”
她問何樹全。
被問的人此刻正端著杯子,裡麵裝著半杯透明的液體,他慢慢的啜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來。
趙幺妹皺起眉頭,“你能不能彆在床上喝酒。”
槽!
還是在睡前。
有這樣的嗎。
何樹全轉頭看她,無奈道,“那你想怎麼辦。”
趙幺妹試探的問:“不如給老大一家買個房?”
何樹全:“哦。”
趙幺妹:“……”
木著臉,“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何樹全又喝了一口。
俗話說,飯後二兩酒,活到九十九,睡前一小杯,疾病遠離身。
他貫徹得極好。
靠在枕頭上,半眯著眼睛,十分愜意的樣子。
“買房呀,可以的。”
趙幺妹一愣,頓時臉上被驚喜占據,“真的?”
“恩。”
何樹全應了聲,“你儘管去買就是,我精神上支持你。”
至於物質上嘛,就沒辦法咯。
趙幺妹臉一黑,但並未沮喪,反正當家的是同意了,開始算家裡的存款,“我這幾年幫店洗碗存了幾萬,你雖然當了幾年的保安,但賺的錢都賣酒喝了。何濤兩口子上了那麼久的班,想必也存了一些,再向大姐借一點……”
恩。
首付應該是夠了。
畢竟這隻是個勉強能排上七八線的小城市,房價真心不是太貴,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實在貴的,就買二手房。
“借錢!”
何樹全驚呼一聲,忙穩住,杯裡的酒差點灑出來。
“那咱家豈不是要欠債了?不,我不同意。”
老一輩的心裡,寧可拮據點,堅決不欠債。
他反口。
趙幺妹就很無語,“那你說咋辦,咱家就這麼大,等小妞再大點,房子根本就不夠住。何帆還沒結婚,現在誰家姑娘願意跟公婆住……”
說一堆。
何樹全很不耐煩的打斷,“實在不行,就讓她回家去。”
她?
誰?
趙幺妹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茫然的看著何樹全。
“啥?”
何樹全從鼻子噴出一股濁氣,把杯裡的白酒一飲而儘,“她又不是沒兒沒女,一直住在咱們家裡,非親非故的,咱這麼多年養著她還不夠嗎?去年她生病,親兒子一分錢沒出,你出錢不說,一天天的守著伺候著,比當初對我爹媽還好。可她呢?在咱家待著啥都不乾,飯菜都要端到她麵前,筷子擺好了才吃。身體一好就去親兒子家當牛做馬,每次去還把家裡灌的香腸做的臘肉拿過去,沒這樣的。彆說兒媳婦不滿,我看著心裡就煩。”
瞪著趙幺妹:“真不知道你是圖個什麼。”
把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趙幺妹是固執的,她反駁道,“老太太都那麼大的歲數了,家裡兒女又不孝順,她要是回去,肯定遭白眼冷臉,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還是兩說。咱又不差她那點吃喝,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唉,再說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