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思如紅著眼睛,麵目猙獰:“都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誰能想到我生的這兩個女居然是洪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要把娘家衝垮。”
“我苦呀!”
“死鬼老頭,你睜睜眼吧,你女要把我逼死呀!”
就嚎。
薑梅薑蘭被吃瓜群眾指指點點,但並沒罷休,而是瞪著眼睛大叫:“我爸爸留下的老房子,還有那些田地,他死了,我們有繼承權。”
必須分。
思如冷笑:“他是死了,老娘還活著呢。”
鬨得不可開交。
吃瓜群眾有人在勸,有人在煽風,有人在看戲。
恩。
就沒人注意到身後的重症監護室裡,本來躺在病床上昏迷著的薑海突然睜開眼睛,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雙眼凸出,一臉痛苦。
大口大口喘著氣。
腳不停的蹬著,雙手亂舞,似乎在抓著什麼。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半分鐘。
他的手就無力的垂下去了。
而心電儀上原本有規律波動著的曲線拉直,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奈何外麵的爭吵太大。
無人聽見。
薑海完全喪失了生機。
他的床邊,一道漆黑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扭曲的空間裡。
收割,完成。
注定要死去的人,不能活。
一分鐘後,思如聽到有奇怪的聲音,扒開人群衝到玻璃前,瞳孔一縮,“救命,救命呐!”
聲音充滿絕望恐慌。
醫生剛好也在。
連消毒都沒做,直接衝進去做心肺複蘇。
幾分鐘後。
“抱歉,我們儘力了。”
護士很小心的把白床單蓋在薑海的頭上。
思如:“不!”
薑梅姐妹也愣住了。
但,竟都鬆了口氣,心裡有越來越大的喜悅。
王貴根不可置信,他慢慢走到病床邊,看了眼心電儀上的直線,一滴眼淚從眼眶滾落。
“小海,小海……”
薑玉咬了咬嘴唇,走上來,小聲道:“媽,你節哀,弟弟他……他……”卻不知如何安慰。
薑梅垂下眼眸,“媽,弟弟他雖然走了,但你還有我們姐妹,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薑蘭:“是呀媽。”
卻沒有一人提及王貴根。
這世間有惡毒的繼父,可也有一心對繼子女好的。
思如麵無表情。
她像是一個絕望的老母親,緊緊抓著薑海的手,在確定便宜兒子心臟出那抹幾乎看不見的綠沒有消失,血液開始緩慢的在流動。
才放心。
“我有兒子,我不要你們管。”說罷就扯著薑海的胳膊把他背到肩膀,有些可怖的臉上瞬間變得慈愛:“乖兒,這醫院治不好病,媽媽帶你回家,吃點飯洗個澡,咱去大醫院。”
吃瓜群眾:……
臥槽好恐怖。
趕緊讓路。
醫生卻攔在門口,“你兒子已經死了,必須要送到太平間去。”
思如:“讓開。”
王貴根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偷偷塞到醫生手裡,紅著眼睛:“醫生,我家老太婆就這一個兒子,真的不忍心他連個全屍都沒有。”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