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生了個女娃,駱剛的臉色很是陰沉了幾天,跟他相反,孫芳草躺在炕上,雙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圓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恩。
自從懷了孩子後,婆母在夥食上就大方了。
當然,依舊吃得不好。
隻是把男人每天的那個煎蛋放到了她碗裡。
紅苕飯跟鹹菜也管飽了。
短短幾個月,孫芳草長胖了二十多斤,整個人像發麵的饅頭鼓了起來,又白又胖的。
她全然不在意。
隻顧著吃。
開玩笑,好不容易能多吃點,吃得好點,也就是沾了孩子的福氣,不然呀,做夢!
反正,以後瘦下來的機會多如牛毛。
再說,她能吃,也是對肚子裡的胎兒負責。
什麼叫富態?
肯定是要有的吃才能胖。窮鬼,拿什麼長胖。
喝水嗎?
真是夠了。
她懷孕跟那寡婦完全不同,生的,肯定也不同。
孫芳草知道男人想要個兒子,便時不時的跑到駱剛麵前去刷存在感,明諷暗刺的,夾雜著被背叛的恨,更引得駱剛對她厭惡了幾分。
但,孩子確實是他心裡的結。
也隻有安慰自己,先開花後結果,很正常了。
至於孫芳草,嗬,那是誰?
孫芳草並沒意識到駱剛對她的討厭,抑或說,她心裡清楚,卻不想承認,也不想放手。
那個時代的窮苦人家,並沒有離婚這一說。
離了,男的倒無所謂,再娶就是,女的呢?
可憐多了。
婆家不要,娘家回不去。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沒有女人會選擇離婚。
她錯了。
或者說,又不全對。
駱剛是喜歡兒子沒錯,但他在感受過另一種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刺激興奮的生活,就變了。
由奢入儉難呀!
才發現,孫芳草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講真。
不離婚就算對得起她了。
佩兒哄男人的手段很高明,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沒幾天,駱剛又對她百依百順了。
兩人如膠似漆。
孫芳草恨得牙癢癢。
這些,朱三丫都在前世經曆過一遍了,重來一次,她依舊不甘心,想把兒子拖回軌道。
駱剛會聽?才怪!
“娘,你能不能彆乾涉我的生活!佩兒已經進了咱家的門,你還想怎樣?把她趕出去嗎?她生的女兒又如何,誰家是全生的兒子,就連你自己,不也先生了大姐二姐才有我的嗎?同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娘,佩兒都告訴我了,你在她懷孩子的時候根本就對她不管不問,她彆說吃飯,連喝口熱水都要被你罵,不知掉了多少眼淚,說不定她肚子裡懷的本來是個男娃,吃不飽身體營養跟不上,就變成了個女娃。我沒有兒子,都是你的錯!”
全怪到朱三丫身上。
她都懵了。
這、這都可以?
冷笑一聲,不用想都知道,她這沐腦殼的兒子是絕對不可能想到這一層的,是有人挑撥。
至於是誰,心知肚明。
朱三丫當然不會吃虧,她在院子裡破口大罵。
坐在地上拍著膝蓋又哭又鬨,不光罵佩兒,也罵兒子。
駱剛臉色跌青。
這事之後,母子倆的關係又降了不少。
朱三丫對兒子冷心,她沒想到,重來一次居然還是沒法改變未來,不由得心生沮喪。
怎麼辦?
繼續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