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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芳的爹娘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見出嫁許多年的大女兒少見的提回一大堆東西,簡直驚掉了下巴,手腳都僵掉了,嚇得半死。
誒?
女婿也一起回來了?
李母穿著一身舊衣,是真的很舊,上麵打滿了各種顏色花紋的補丁,底下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上是一雙自家用茅草編製的草鞋,頭發梳到腦後挽成一個髻,用一根樣式粗糙的木簪子插著,蠟黃瘦削依稀可見年輕時清美秀麗的臉上被疲憊困倦占滿,此刻笑容勉強的迎上前,“芳兒,女婿,你們咋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還帶這麼多東西。”
恩。
有些局促。
李父蹲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著旱煙,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當初不是說不讓你們回來了嗎。”
李母:……
李淑芳有些尷尬的絞著衣角,“爹,我就回來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家裡一切都好,你已經嫁了人,老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很是該把心思放在婆家。”
“娘家,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父淡淡道。
他也並非冷血無情不念血脈親情的人,隻是,自古以來,社會便是這樣。而女孩兒心裡時時想著娘家人,這讓丈夫公婆怎麼想。
肯定會不滿的。
還有個問題,大女兒嫁人多年還未得一子。
真是……
“女兒知道了。”
李淑芳低頭委屈的說道。
李父把煙鬥往地上磕了幾下,“既然來了,就吃了午飯再走,這些東西也都帶走吧。”
李淑芳:“是。”
思如:“……”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身旁低眉順眼的女人,很想提醒,喂喂,你是不是忘了咱倆來乾啥的!
無語。
看來,送小丫去新式學堂讀書簡直不要太正確。
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道,“爹,不用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專門買來給你們的,再拿回去,你看我跟淑芳這麼瘦,得多費勁兒。二子他媳婦不是才生了嗎?正好這裡有兩包紅糖,還有些肉跟骨頭。對了,這還有些布料,不過受了潮,花色有點糊掉了,娘你也知道,我家裡也窮,買不起那好布,這做了衣裳乾活穿應該還可以的,彆嫌棄。”
又瞪著李淑芳,“還不快幫娘把東西拿進去。”
木頭!
李母惶恐得不行,“這……這可怎麼好得!”
她剛也掃了眼這布,顏色鮮豔美麗,乍一看根本看不出花了的,正經做件衣裳穿多好。
還有這麼多吃的。
小心翼翼的問道,“可花了不少錢吧。”
思如笑了笑,“這人生在世,總不能一點錢不花。再說,錢花在正確的地方便是賺到。”
李母一頭霧水。
嘛?
花錢是賺錢?
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她已經完全摸不懂了嗎。
“那個,一路走來累了吧,快進屋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