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鹿瘋狂蹬著四蹄,但因為脖頸被雲不留夾在腋下,根本無法逃脫他的控製,最終它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索套套在自己脖頸上。
但顯然,這頭母鹿並不清楚套在它脖頸上的索套是何物,它隻是本能地想要逃,於是在雲不留放開它之後,它就跳了起來,掙紮著轉身就跑,結果還沒跑兩步,便被繩子勒得摔倒在地。
它再次掙紮起身,又再次摔倒在地,脖頸上的索套越勒越緊,直至喘不過氣來,倒在地上徒勞掙紮。
直到雲不留上前將滑套微微解開一些,這才讓它把氣喘勻,它這才停止踢蹬四肢。
但很顯然,這頭母鹿並不是一個容易死心的母鹿,它在雲不留不注意的時候,又蹬起四蹄,準備逃跑。
結果它才跳起來,套在它脖頸上的索套又是一個繃直,然後它又摔倒在地了。
至於它的那點力量,完全沒有給雲不留帶來任何困擾。
如此反複數次,母鹿才認命似的趴在那裡瑟瑟發抖,麵對未卜的前途命運,它一臉的茫然,一對眸子之中,全都是惶恐的神色。
好在還有它的鹿崽子在陪著它,鹿崽子在它掙紮的時候,也是惶恐不安的鳴叫著,想要上前,卻又不敢的樣子。
直到母鹿停止掙紮,它才跑到母鹿身邊,小腦袋在母鹿的身上摩挲著,呦呦鳴叫,叫聲稚嫩,聽著就不由令人心疼。
母鹿用腦袋頂了頂呦呦直叫的小鹿,仿佛在安慰著它。
這讓雲不留不由輕歎起來,覺得自己那裡估計真要成動物園了。
很顯然,他無法將這頭小鹿崽直接扔在這裡而帶走它的母親,否則它必死無疑。如果是一頭成年的野鹿,雲不留殺起來,那是半點愧疚感都沒有。可麵對這樣一個脆弱的小生命,他卻無法無動於衷。
事實上,他剛才其實是想抓一頭母牛的,畢竟母牛塊頭大,奶量肯定也足,甚至可以多擠點,用來煮奶茶。
可偏偏,那些母牛當中,雖然有兩三頭都大著肚子,但卻沒有帶著牛崽的,所以他隻好換成這頭母鹿了。
不過今天沒抓到,過些日子也可以再來嘗試一下。
到時甚至可以把小牛崽馴養成家養牛,用來犁地也是不錯的。
但是現在,隻好拿這頭野鹿將就一下先了。
雲不留牽著那頭在小虎崽和小毛球的虎視眈眈下戰戰兢兢,顫顫巍巍的母鹿,朝著小樹林方向走去。
那頭小鹿崽則亦步亦趨地跟著它的母親,小虎崽回首看了看這頭小鹿崽,上前在它身上嗅了嗅,嚇得小鹿崽四肢都在顫抖。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小虎崽居然在小鹿崽身邊跳了起來,左閃右躲,仿佛在和它玩耍似的,壓根沒有想要吃它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雲不留就知道,這頭小虎崽徹底廢了。
當他們穿過小樹林,回到湖畔之後,那頭小鹿崽已經從之前的心驚膽顫漸漸恢複正常,居然真的和小虎崽玩耍了起來。
雖然小虎崽看起來似乎沒有吃掉它的想法,但雲不留還是交代了一句,“小金子,你可彆不小心弄傷它,你的牙齒那麼利!”
雖然他不介意小虎崽吃了這頭小鹿崽,但真發生那種事的話,他也隻能把那頭母鹿給宰了,然後再去重新抓一頭回來。
他無法做到殺了人家孩子,還把人家養著擠奶喝這種事。
就像當初他想吃掉小虎崽的母親,然後養著它一樣。雖然想是那麼想的,但事實上,很難做到那樣。
心裡頭總有個坎過不去,覺得這樣很對不起這頭母鹿。
好在從小到大都在接受雲不留投食的小虎崽從未自己捕過獵,似乎還沒有這是食物的那種概念……
其實也不用意外,家養虎和野生虎之間的區彆確實是很大的,野生虎從小就有父母教授它們如何捕獵,如何區分獵物。
可家養虎卻是沒有,它們隻需要等待主人的定時投食就可以。
就比如這頭小虎崽,從小到大,它除了見過雲不留獵殺其他野獸之外,自己從未試過下口,就連碰到鵝村傻勇……更多的時候,小虎崽反而是被人家鵝村傻勇們追得‘雞飛狗跳’的那個。
所以,彆看它齜牙的時候,看起來很凶殘,但其實它壓根就沒有獵殺過任何野獸,全都是雲不留給它投食。
把套在母鹿脖頸上的繩索綁在小竹樓的竹樁上,然後他走進‘廚房’,拿了個木盆過來,放到地上,準備給母鹿擠奶。
結果他才一觸碰母鹿,母鹿直接就跳了起來。
野生的母鹿可不是那些被擠習慣了的奶牛。
這讓他有些無言,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將它進行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