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鶴發童顏,須眉兩尺餘長,手裡拄著一根黃色枯拐,須發與白袍隨風輕舞,自雲端緩步踏虛而來。
麵目看似慈善,但給雲不留的感覺卻是自帶冰冷。
“寒老鬼,莫要在先生麵前失禮!”海老鬼見白袍老者那副冰冷之色,便叫了起來,“先生乃我東海貴客,乃我妖類之友……”
“行了行了,天天聽你吹噓,還嫌不夠,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原本一臉冰冷之色的白袍老者,可能實在是受不了海老鬼的喋喋不休和各種威脅,所以沒多久就破功了。
“我住北麵冰原,你也可以和老龜那樣叫我寒老鬼。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你的大名我已經從老龜那裡聽過無數次了。”
白袍老者的自我介紹很簡單,海老鬼便替他介紹起來,“寒老鬼的本體是一隻老白雕,常年生活在冰原之上,給自己取名寒侯,據說那‘侯’字是人類當中貴族的稱號,所以他才取了這麼個名字,意指自己乃是鳥中貴族……”
“喂,老龜,你夠了啊!”白袍老者寒侯直接朝海老鬼吹胡子瞪眼起來,覺得海老鬼這是在揭它老底,忒不地道了。
雲不留也在笑,因為他突然想那那種‘哆哆哆,哆哆哆,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壘窩’的寒號鳥,以前總會記成是寒侯鳥。
後來長大了才搞明白,寒侯鳥是冬天遷徙的鳥類總稱,而寒號鳥就是那種‘哆哆哆’的傻鳥兒。
聽海老鬼這麼一說,雲不留覺得,這寒老鬼其實也挺自戀的。
“嗬,你都做得,我還說不得?”海老鬼鄙視起來。
看著這兩個老頭之間的嬉笑怒罵,雲不留有些感慨,數千年的老朋友了,這關係也不知道有多鐵。
“行行行,我不與你扯,免得在小先生麵前失禮!”
“你也知道失禮啊!”
“……”
看到寒侯在那翻白眼,雲不留全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好了,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懶得跟你扯!”
看得出來,寒侯嘴上的戰鬥力還是不如海老鬼的。
海老鬼見他認慫,這才放過他,末了道:“這事回頭再說,這次把大家叫來我這,是有件大事需要和大家知會一聲,並讓大家都出一份力……”
見海老鬼不說,寒侯便看向雲不留,“既然老龜不說,那小先生你就與我說說吧!搞得這麼神秘,還要把大家都叫過來。”
對於寒侯對他的稱呼,雲不留倒是不太介意,他輕咳了下,道:“事情是這樣的……”
雲不留也不怕麻煩,先將事情和這隻老白雕說了下,末了道:“目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知寒老覺得此計如何?”
老白雕寒侯揪了揪自己的長眉,皺眉道:“蠢是蠢了點,但對那片黑海,似乎也隻能用這種蠢辦法了,我倒是沒什麼異議。”
海老鬼說道:“先去我那海王宮,我去弄些金屬礦石回來,咱們先開煉吧!等大家來了,到時再與他們說便是。”
於是,在短短三天時間裡,陸陸續續的,有十二位荒境老妖怪彙聚於這東海海王宮。
每一位荒境老妖怪出現,海老鬼都會慎重地將雲不留介紹給對方,順便也把對方的底細透露給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