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留帶著小白和小香姬出去旅遊,可以說是一次漫無目的地空中飄流,沒有任何旅遊計劃,也沒有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
要說去觀賞某個地方的美景,像曾經在地球村時那樣,出門去爬爬山,去親近一下大自然,那完全沒有必要。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未開發的大自然,奇景處處都是,對於從地球村穿越過來的穿越客,在深山野林林裡廝混這麼多年,每天起來推開門,入眼的就是大自然。
這就像他小時候生活在農村,長大之後進城了,就不怎麼喜歡去爬山的道理一樣。他不像許多城裡人,沒見過什麼山山水水。
打小生活在山溝裡的他,小時候爬山都要爬到吐了。
後來也就隻能說是去看看不同的美景,才能騙騙自己,否則他真不太願意出門。有那閒情,叫上兄弟一起擼它幾串,不香麼?
至於說去什麼網紅店,享受一下美食……不好意思,這個世界沒什麼網紅,最好的美食家就是他,最好的廚師就在他的身邊。
甚至連這個世界的飲食文化潮流,都是他帶起來的。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些原始人們甚至連鹽都不會煮。
所以,他隻能頂著柔和明媚的陽光,在湖中泛舟,懶散地躺靠在小舟上,迎著春風,聞著湖麵飄蕩著的荷花香,身邊放著根釣杆,品嘗著小香姬給他煮的清茶,雲不留覺得這種小日子也相當巴適。
就像曾經他憧憬和向往的那種日子一樣,沒事抱著報紙,喝著閒茶,吧嗒一下,半天過去了,再吧嗒一下,一天過去了。到月末不僅有工資可拿,還能跑去收租子……想想,真是神仙也不換啊!
這是他曾經最向往憧憬的目標,樸實無華,但卻很難實現。
沒事抱著報紙,喝著閒茶,還有工資可拿,這個目標其實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彆說月末還能跑去收租子,當包租公。
以他曾經的職業薪水來算,他想要在他工作的那座城裡買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一年到頭不吃不喝的話,都得奮鬥上三四十年。
可想而知,包租公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當的。
除非他能碰到一個願意給他軟飯吃的富婆,然而,以他曾經的顏值和氣質,這個路早就他出生的時候就被堵死了。
倒是現在,他覺得憑自己的氣質,以及這頭和偶像極其相近的小波浪卷,應該是有點小機會的。
就算不談外貌氣質,憑他這副鐵打的鋼鐵之軀,也完全沒問題。
不過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切都變了。特彆是當他走上修行之路,漸漸成長為這個世界的巔峰力量之後。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但雲不留覺得自己的人生,其實並不完美。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缺憾,而且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因為他擁有如今的成就,是以獻祭自己的親情為基礎的。
他在這個世界擁有了許多曾經他無法想象的東西,收獲了曾經無法想象的讚譽,擁有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女子為妻,甚至曾經無數帝王無限渴求,卻永遠求而不得的長生……
但是,他失去了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朋。
他的父母沒有機會因他而驕傲,他的親朋沒有機會因他而自豪。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永遠也無法衣錦還鄉的可憐人,在這個世界風風光光,但在另一個世界,他隻是一個永遠讓父母牽腸掛肚的失蹤人口,除了父母兄弟姐妹,大家會漸漸淡忘他。
不過這樣的情緒,如今也隻是偶爾才會出現在雲不留的心中,都已經過去百來年了,他的父母,甚至是兄弟姐妹,相信都已經作了古。
也許百來年後的地球,科技已經發展到星辰大海之中了吧!
可惜在那副星圖上麵,他沒有看到銀河係。
否則的話,或許‘回家’會成為他的頭等目標。
“雲哥哥,雲哥哥,魚兒咬鉤了!”
就在雲不留魂遊天外的時候,小香姬叫了起來。
結果她這一叫,正在試探中的魚兒就直接脫鉤了。
好在雲不留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釣到今天的晚餐,否則的話,他非得數落一頓小香姬不可,釣魚的時候,能這樣咋咋呼呼的嗎?
看到魚兒脫鉤,小香姬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小舌頭,朝雲不留露出一個尷尬中帶著討好的微笑。
就像孩子不小心把碗打破了,正在向父母求饒一樣。
雲不留抬了下眼皮,看了眼因為無聊,而在湖邊化出蛇尾,伸入湖中玩水的小白,微笑道:“沒有關係,我這叫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反正我們也不會拿這些湖魚當晚餐。”
雲不留邊說著,一邊目光在小白的蛇尾上多看了幾眼。
那不是尋常的蛇尾,那張開的尾鰭,看起來更像龍尾,隻是因為尾鰭是透明的,所以遠遠看去就是一根蛇尾。
隻不過那透明的尾鰭,在陽光下,偶爾會渙起一層彩光。
看到這一幕,小香姬小臉紅卟卟地轉過頭去,似乎想到了什麼。
雲不留也轉過頭去,小腹冒起陣陣熱氣,他知道,小白又在跟他整妖蛾子了,這是她現在對他的求愛信號。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主要是在某次兩人親熱的時候,小白在一次興奮之餘,化出蛇尾來狠狠纏繞他,結果讓小白發現雲不留很興奮。
雖然當初雲不留義正詞嚴地和她說,這樣不好,容易遭到和諧。
但小白清楚,雲不留完全就是口是心非。
甚至還當麵噴了雲不留一句:“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雖然小白不是很明白,為何那個世界的女人會這麼說男人?但這並不妨礙小白依樣畫葫蘆,噴雲不留幾句。
於是,每當小白想要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向雲不留展示她那根漂亮的尾巴。
想想現在這大白天的,他也不能扔下釣杆跑去做些羞羞的事,雲不留也隻好當作沒看到,更何況還有小香姬在一邊呢!
雖然小白暗地裡和他抱怨過,乾嘛要帶上小香姬,難道二人世界不香麼?
可雲不留覺得,要是不帶上小香姬,那他還怎麼能舒舒服服地當一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鹹魚?
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候,這些事情,都得他來做,小白就是一條什麼都不會的鹹蛇,不能指望她做其他更多的事情。
作為一條修行蛇,小白是合格的,特彆是她的天賦並不低,這點從她所經曆的天劫就能看出一二,她也是九重劫呢!
但要論生活小能手,小白就要差小香姬‘好幾條該’了。
看到雲不留無視自己的求愛信號,小白利用小尾巴,卷起了一道波浪,朝著雲不留所乘的小船飛奔而去,直接趕走了底下的湖魚。
雲不留對此卻並不以為意,依然坦然高臥於小舟上,一副任憑湖浪翻滾沉浮,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
不能當場給她滿足,還不能讓她使一下小性子嘛!
等晚上,等晚上再收拾她好了。
……
雲不留的鹹魚日子越過越巴適,進入了渾然忘我的鹹魚狀態,仿佛這個世界就隻有他們三人,再沒有其他人一樣。
他仿佛回到了曾經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段時日,完全與外界失去了聯係,隻不過與當初不同的是,當初還有各種瑣事煩他,還有溫飽需要他去解決。
但是現在,他隻需要定時抽個時間,接收一下雷神係統給他反饋過來的大道知識就可以了。
對於修士來說,與外界失聯的狀態,其實很常見。
如果是時處二十一世界的地球村,估計閉個關,就真的可能與社會脫節了,畢竟那個世界日新月異的速度確實非常快。
……
雲不留並不知道,在他離世索居的這段時間,狐丘老妖古月遷和舍刀崖杜一刀所在的那片大地,卻是已被一片陰影所籠罩。
而這片陰影,正是那個名叫尤利的年輕原始人給帶來的。
經過千辛萬苦的長途跋涉,憑著原始人在原始森林中求存的一身本事,尤利經曆千難萬苦,這才找到他所想要尋找的目標。
那原本是一片被森林埋沒的遺跡,事實上,這片遺跡,狐丘老妖古月遷是清楚的。雲不留當初和那些老妖們說,要密切注意這些古封印地的情況,一旦有異動,就要第一時間將其重新封印上。
在封印之術上,領悟幻之法則的古月遷,造詣其實並不低。
不過為了不出現什麼紕漏,古月遷還是派了隻天境老狐過來看守坐鎮這片遺跡,一旦有什麼問題,古月遷立馬就能得到消息。
然而,幾十年過去,那位被派到這裡來的天境老狐,天天看著這片漸漸被藤蔓覆蓋,早已看不清模樣的遺跡,心裡不免出現一種‘我是不是被老祖給拋棄了’的念頭。
而後漸漸的,這位天境老狐的情緒就出現了變化,心中的怨氣越積越多,怨氣一多,就需要發泄。
也就是四五十年前,這隻老狐遇到了一隻漂亮的小狐狸,然後它們很快便陷入了愛河,在這裡築起了愛巢,過上了幸福的原始生活。
隨著這隻小狐狸精的出現,這位天境老狐的修為似乎開始有了一日千裡的變化,甚至已經悄悄渡過了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