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k大章奉上,請笑納!)
當狂風卷走殘雲,光明普照世間時,所有人都哭了。
或默默流淚,泣不成聲,或聲嘶力竭,絕望慟哭,或痛苦,或悲愴,或哀傷,或恐懼……
有絕望之下失意離去者,也有默默凝立哀思人,亦有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實者,準備守護在此,等待那位傳奇的再現。
那些洪級境修士們,神識一遍又一遍掃過四方,將這方地上上下下犁了一遍又一遍,但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我不信雲哥哥會就這麼離開,他是傳奇先生,我相信他會一直創造奇跡的。”香姬抹了下臉上的淚水,第一個恢複過來。
我還沒有長大,還沒有成為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走?雲哥哥,你等我,我一定會領悟出輪回法則,在輪回之中將你尋找回來!
香姬捏著拳頭,暗暗咬牙發誓。
她沒有像海老鬼他們那樣的覺悟,她隻想要她的雲哥哥能夠平安回來就好,至於這個世界會不會淪陷在域外修士手中,她並不在意。
她隻在意她雲哥哥在意的東西。
“對,我也不相信爸爸會這樣離開我們,他是無敵的!”葉子抹了下眼淚,也站在了香姬身邊,並對安安道:“安安,姐姐不能陪你繼續周遊世間了,我要在這裡等爸爸回來!”
如果問葉子,這個世間最疼愛她的人是誰,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爸爸,而不是她的媽媽。
雖然她的媽媽也同樣對她疼愛有加,但許多時候,她的媽媽和安安的媽媽一樣,在雲不留這個當父親的失去父親的威嚴之後,都在扮演著嚴母的角色,否則這兩個家夥早就翻了。
葉子也同樣不會像海老鬼他們那樣,想那麼多,那麼遠,雖然她也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姑娘了。
但她在雲不留的保護之下,所想的事情卻很簡單。
事實上,真正考慮這個世界未來的人,也就隻有那些洪級境修士而已。而這些洪級境修士當中,像香姬和毛球,甚至是白他們這幾個,更多的還是圍繞著雲不留而活。
如果雲不留是一棵參大樹,那他們就是纏繞在這棵參大樹上的那些藤蔓,大樹倒了,藤蔓也無法獨活。
然而,海老鬼他們不是藤蔓,但他們也同樣將雲不留當成是他們對付域外仙宗的主心骨。
如今這個主心骨突然消失了,他們又如何還有信心?
第一個絕望失意離去者是女巨人,而悲愴離去者,正是海老鬼。
海老鬼是站在雲不留背後力挺他的第一個老妖,同時也是抗擊域外仙宗的態度最堅定支持者。
可如今這主心骨居然渡劫失敗而身死道消,連點渣都不剩,他又如何能夠不悲愴?
這不可能!
幾乎是所有饒第一想法。
正如香姬所的那樣,雲不留這位傳奇先生,一生都在創造著屬於他的傳奇,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在劫之下身死道消?
將來怎麼辦?
這是絕大多數洪級境修士的第二個想法。
沒有了雲不留這位領軍人物,將來如何應對降臨的域外修士?
那些域外修士,可都是能夠橫渡虛空的宙級境修士啊!
也許是這些的哭聲,讓這方地也跟著悲傷吧!
明媚的陽光,被烏雲掩蓋,澄澈的空也漸漸灰蒙蒙起來,細雨毫無征兆地飄灑起來,且越來越大。
老爺總是這樣,明明它才是悲贍製造者,傳奇的終結者,可此時卻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怎不叫人惱恨?
所有人之前都暗戳戳指著道罵娘過。
數十道身影,就那樣靜靜凝立於空中,任隨雨打風吹,也不知那臉上的水是淚還是雨。
歎息,惶恐,不甘,或不願相信……
時間就在這種情況下緩緩流逝。
這場雨,淅淅瀝瀝下了三三夜。
最後雨雖然停了,可空卻依舊灰蒙蒙的。
仿佛就像所有饒心情一樣,雖然黑暗還未正式降臨,但已經沒有了光明,希望與僥幸,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失。
最終,有人在歎息中離去。
隻剩下不願意接受事實,拒絕了所有饒安慰的一家子。
“已經三了,安然,怎麼辦?”
當所有外人都離開之後,粉妖精看著安然問。
雖然年紀比安然大,但粉妖精還是很服安然的,這個時候,她主動問起了安然,一副讓安然拿個主意的樣子。
事實上,安然也是她們三個姐妹當中最早進門的姐姐,用封建糟粕的話來,安然才是一家之主母,有這個資格和義務。
安然看了眼粉妖精,然後看向白,白抹著淚,“姐姐不用管我,我想在這裡等他回來。雖然他,他是個沒良心的,嗚嗚……”
話還沒完,白自己就又哭起來了。
想起這一路走來和雲不留發生的點點滴滴,想到時候和雲不留一塊生活,那些安靜祥和的日子,現在想起,依舊那麼溫馨。
相比安然她們,白是比較自私的,如果可以,她寧願雲不留不要那麼偉大,不需要把全人類的希望抗在肩上,那太累了!
如果不是因為肩上抗著這麼大的責任,她的夫君,還需要這麼拚命嗎?還需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渡這個該死的劫嗎?
不!他不需要!
他明明隻是一個喜歡偷懶的家夥!
每次在雲不留的夢中,白都能發現一些雲不留的秘密。
這是她的樂趣,也是她選擇修行夢之道的真正原因。
“魚兒……”
“娘親,我也想在這等我爸回來。”魚兒雙眸紅腫地看著安然和粉夫人,安然和粉夫饒眼眶,也是紅腫的。
但死過一次再重生歸來的安然,卻要比所有人都冷靜,“我也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離開,他是知道兵解咒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他自知無法渡過這次劫,肯定會趁機施展兵解咒,轉世重生的。”
安然的話,讓他們的雙眸都重新煥發出神采來。
對啊!
安然是如何回歸的,他們可是都清楚的。
即便是身為她兒子的安安,都知道自家母親和父親之間那催人眼下的唯美愛情故事。
甚至這個唯美的愛情故事,還被人改編成羚影……這部改編電影的出品公司,正是炎香名下的那家電影公司。
打著雲不留的旗號恰爛錢這種事,炎香乾起來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甚至美其名曰在給師父和師娘做宣傳。
托炎香名下那家電影公司的福,安然這位新晉的女老總,傳送陣的研發製造之母,身家萬億的女富豪,和她的夫君傳奇先生雲不留之間的傳奇愛情故事,可謂名傳下。
當然,電影不可能將安然轉世重生這種事情出來,但外人不知道還有重生的手段,可他們這些家人卻是都清楚的。
其實知道安然轉世重生的修士還是有許多的,比如曾經六大部落的那些大獵手們……如今這些大獵手們早就已經不叫大獵手了。
大獵手已經成為了一個非常古老的稱號。
在聽到安然這句話之後,他們都選擇了相信。
於是,安然衝魚兒繼續道:“你是這個家的長子,你們的父親現在暫時不在了,你就得挑起這個家的重擔,繼承你父親的遺誌,縱使你無法做到像你父親那樣,那也得維持住一切,待他歸來。”
“父親的遺誌?”魚兒有些疑惑。
但一旁的白卻是叫了起來,“不行!我反對!安然姐姐,我很尊重你,但你不能將這種重擔放在我兒子身上,她也是你兒子。”
其實白想的是,他不是你親生的,你就這樣害他是吧!
但最後的一絲理智讓她改了口。
白很清楚安然嘴裡的‘遺誌’,指的是什麼。
拯救蒼星的重擔,魚兒怎麼挑得起來?
雖然安然是在等雲不留的歸來,可雲不留即使將來歸來,他的修行賦能跟他的兒子於兒相提並論嗎?
將來這件事情,還不是依然要落到他們兒子的肩上?
“他才多大?修為連我們都比不上,怎麼有資格擔這重擔?”白的理由也很充分,而且也是事實,“海老,華山長,薑司令……他們哪一個修為比魚兒差?哪一個沒有資格承接這副重擔?”
魚兒看著母親這副激動的神色,漸漸有些明白了。
從到大的耳濡目染,再上統領宇宙艦隊這麼多年,魚兒又怎麼會不知道蒼星麵臨著的是什麼樣的威脅?
他隻是不知道他們麵臨著的威脅到底有多強大罷了。
這個世界許多人都知道域外修士的存在,但知道有域外修士降臨就必定是宙級境強者這個消息的,卻隻有極少數人。
這一點,即便是魚兒,也隻是隱隱有些猜測罷了。
於是,他看向了母親,道:“媽,我有保護這個家,保護母親們和弟弟妹妹的責任,我是這個家的長子。而且,你不是過,父親雖然對我很嚴格,但常以我為豪嗎?我不想讓父親失望!”
可惜沒有人知道,雲不留這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致力於抗擊域外強大修士的傳奇,其實內心中一直抱著打不過就跑的念頭。
安然不清楚,魚兒就更不清楚了。
於是,魚兒的這個理由,讓身為母親的白啞口無言。
看著魚兒跟安然和粉夫人,還有炎香她們一道回去,虎子在一座山崖上趴了下來,暗地裡和騎坐在它腦袋上的毛球,“球哥,我們怎麼辦?感覺沒有了主人,好像什麼都沒意思了。”
毛球撥弄了下腦袋上的紫毛,扭頭看了眼騎坐在虎子脖頸上的珠兒,“你主人都回去了,你怎麼還在這?”
珠兒弱弱道:“我,我想陪著你!”
毛球無情地道:“我不需要你陪,你走吧!”
“我,我不走!”
“隨你吧!懶得理你!”毛球很不解風情地。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駕雲而來,落在那片廢墟麵前,他沒有去問其他人什麼情況,隻是看了眼眾人後,便在廢墟麵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