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圓臉的小娘子,圓臉紅撲撲的,語氣有些抑製不住的暗搓搓的期盼。
另外一名長臉小娘子則道:“非也非也,我聽說沈家大公子的風采尤在二公子之上。”
“真的假的?你聽哪個說的?竟還在這位沈二公子之上?那今日那沈家大公子露麵了麼?”
圓臉娘子仿佛有些難以置信。
長臉娘子想了想,便道:“據說是國公府那位鄭娘子說的,想來不會有假。”
圓臉娘子道:“那為何在清遠隻得沈家二公子之名,從沒聽過大公子之名,莫非這沈家大公子是大房庶出不曾。”
長臉娘子道:“是長房嫡子嫡孫。”想了想,道:“想來是這位大公子行事低調,不如二公子這樣……花枝招展,便鮮少惹人耳聞吧。”
這時,二人對麵一個紅衣娘子卻插了一嘴,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大公子不得寵,故而常年在外遊學。”
這話一落,長臉圓臉兩個齊齊驚詫,就連柳鶯鶯也不由側目看了去。
驚詫的目光與那二人一模一樣。
這……長房嫡子嫡孫還能有不得寵的麼?
實在少見。
又非貌醜,或者缺胳膊少腿之類的,令人生厭。
柳鶯鶯側耳聽著,任人對八卦都感興趣,她自然也不例外,正想著再聽一些更為隱秘的八卦時,這時,卻見那紅衣娘子忽而緘默不言了,圓臉娘子仿佛也不甚在意,片刻後反倒是問道:“這沈家大房的兩位公子年歲都不小了,全都還未曾婚配麼?”
圓臉娘子對這個話題明顯比較感興趣。
不想那紅衣娘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念想道:“沈家大房這二位,我看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瞧見那位了沒,沈家大姑娘對麵那位,那可是西涼宓家的,沈家嫡親的表姑娘,整個清遠城的人都知道這位宓姑娘將來可是要嫁入大房的。”
紅衣娘子挑眉說著。
圓臉娘子仿佛被戳穿了心事,當即臉驟然一紅,卻依然有些不死心問道:“可是,可是宓姑娘隻有一位,可大房的公子卻有兩個公子,姐姐可知,宓姑娘將來會許給哪一位。”
話一落,便見圓臉娘子旁邊那個長臉的道:“既然大公子不受寵,想來是許給二公子吧,聽說二公子深得郡主寵愛,也深得沈家老夫人愛戴,至於大公子,確係少有關乎他的傳聞。”
卻不料那紅衣娘子又再次瞥了二人一眼,道:“怎麼可能呢,宓姑娘乃宓家唯一的千金,定是要嫁給沈家長房嫡孫將來做沈家的當家主母的!”
說到這裡,忽又見那紅衣娘子四下瞅了一眼,方壓低了聲音道:“並且,我還聽說過一件舊聞。”
她神神秘秘的說著。
對麵兩個小娘子立馬將臉湊了過去,三人圍成了一團,便見那紅衣娘子道:“聽說早在兩年前,國公府曾跟沈家議過親,雖未曾指明是何人,可這議親自古長幼有序,想來議的便是沈家那位大公子,不過那門親事議了數月,卻不知為何作罷了,後來再無任何消息了,如今看來,沈家棄國公府原是在等著宓家那位了,不然那大公子年歲見長,為何在婚事上一直不見動靜,你們且等著瞧吧,最遲今年年底,快則近來數月,沈家大房好事便要將近了。”
紅衣娘子一臉胸有成竹。
圓臉娘子聽了頓時心下一鬆,不久,臉上偷偷染起幾分有竊喜,又見那紅衣娘子對沈家諸事這樣清楚,不由問道:“這位姐姐是——”
便見那紅衣娘子不甚在意道:“我啊,我是沈家的!”
話一落,見對麵兩位娘子齊齊一愣,又齊齊紅了臉,紅衣小娘子又補充了一句:“旁支。”
柳鶯鶯見那紅衣娘子生動有趣,不由笑了笑,轉臉看向一旁的姚玉蘭,隻見姚玉蘭笑著道:“是老二房的婷姑娘。”
柳鶯鶯想了想,道:“難怪對沈家如數家珍。”
說話間,一抬眼,便見對麵雙生花一個個有些失魂落魄,見柳鶯鶯抬眼看來,白鶯兒仿佛被柳鶯鶯撞破了心事般,不由一臉心虛的衝著柳鶯鶯道:“你……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頓了頓,又道:“你又這樣關心大房的事作甚?“
說話間,見柳鶯鶯將酒盅裡的果酒全都飲完了,不由有些輕蔑道:“就憑你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莫不是還想跟宓姑娘爭不成?”
白鶯兒將方才柳鶯鶯和宓雅兒的對視瞧在了眼裡,隻覺得對方有些不自量力。
柳鶯鶯心口燥熱,不由多喝了兩杯,果酒並不醉人,不過是她心中燥悶,聽到白鶯兒這話,一時,將酒盞朝著桌麵上一放。
不輕不重的聲音驚得對麵白鶯兒一臉警惕。
姚玉蘭也心頭一跳,見柳鶯鶯多飲了幾杯,以為她飲醉了,正要勸撫,卻見柳鶯鶯緩緩起了身,呼了一口氣道:“姚姐姐,我多飲了幾杯,想去那邊散散,姐姐可要同去?”
姚玉蘭正要前往,卻見方才那個紅衣娘子沈月婷忽而冷不丁走了過來,衝著柳鶯鶯道:“你便是新來的柳姐姐吧!”
柳鶯鶯不由笑道:“你如何知道的?”
沈月婷笑眯眯道:“沈家來了位天仙似的柳姑娘,不單單我曉得,整個沈家幾支全都曉得了。”
說到這裡,忽見沈月婷定定的盯著柳鶯鶯看了片刻,忽見她飛快湊到柳鶯鶯跟前小聲說了一句:“姑娘的簪子可修好了?”
見柳鶯鶯目光一定,看向她的目光掃過一片驚詫。
沈月婷一臉友好,笑得毫無惡意,衝著柳鶯鶯眨了眨眼,道:“我正要也有些頭暈,也想去散散,不若隨柳姑娘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