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一開始算計地成分較多,可若對方真心相待,柳鶯鶯並非不願回饋真心。
不過,柳鶯鶯也知不到最後一步,不能高興得太早,尤其,她此刻體內的燥熱漸漸湧上心頭,便是真能順利成事,事成怕也得在大半年甚至一年之後了,她不一定能熬到這個時候。
關鍵是——
柳鶯鶯一時微微抬眼,朝著遠處那處嶙峋假山方向看了去。
最大的麻煩還在眼前。
隻見那沈家大公子沈琅依然還一動不動地背著手立在原地,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中仿佛還殘留著著臘月的風霜,透著刺骨的涼。
這是目睹了她與他弟弟私會,警告她的眼神?
還是覺得她是個四處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厭棄的眼神?
不過,無論他是什麼眼神,柳鶯鶯早已不在意了。
隻因,她無需再勾搭他了,管他是冷若冰霜還是和顏悅色,皆與她何乾。
也因,她知道這一位並非什麼多管閒事之人,一個回府一個多月隻露過一麵的人,一個連母親壽辰都不曾露麵的人,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寒冷得無一人敢靠近之人,會大著嗓門將她今日與他弟弟私會一事嚷嚷得全世界都聽見麼?
柳鶯鶯與他打過幾回交道,也算是摸清了幾分對方的性子。
甭說他主動開口,便是有人舔著臉在他身邊求著跟他說話,也不見得會開恩賞個隻言片語。
這也正是方才柳鶯鶯敢大著膽子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將“私會”進行到底的原因。
嗬!這樣看著她作甚?郎情妾意,管得著他們麼?
見對方遠遠立在那兒,是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許是那幾日在對方跟前吃儘了癟,受儘了辱,而今日此舉,大有一種一雪前恥的痛快感。
不多時,隻見柳鶯鶯難得主動的朝著對方遙遙一拜,施施然行了個禮,她朝著對方福了福身子,嘴角微翹,一臉笑語嫣然,端得一副大方得體,有禮有節,臉上分明隱隱有種揚眉吐氣後的得瑟之姿,好似在說:你瞎了眼不要緊,眼睛好的人多了去了!
又像是在說:老娘的追隨者眾多,不差你一個!
後悔呢?哭去吧!
行完禮後,柳鶯鶯毫無留戀的直接轉身,寬大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抹優美的曲線,乾淨利索,哪還有之前半分諂媚柔弱之姿。
轉身後,見一簇桃枝綻放眼前,攔住了去路,隻見粉桃盛開,分外撩人。
許是這日心情大好,便隨手掐了一支朵桃花,戴在了耳朵上,轉身離去。
卻未料,才剛一轉身,便見一道疾風閃過,一道矮小卻矯健的身影忽而不知打哪兒跳了出來,一把攔住了柳鶯鶯的去路,隻指著她齜牙咧嘴,恨意滔天道:“狐狸精,壞女人,你騙我,你說好要去勾引沈琅,不去勾引我爹爹的,你騙我,你騙我,你竟背著我勾引了我爹爹!”
隻見那道身影舉著彈弓義憤填膺的懟著柳鶯鶯的臉。
柳鶯鶯被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大跳,一抬眼時,隻見眼前這個橫眉豎瞪,齜牙豎目之人不是消停了幾日不見的那沈家十七公子沈鈺又是哪個?
這個小魔王?
這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