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進去吧。”
最終,柳鶯鶯將沈鈺一路送到了壽安堂,沒有進去, 兩人在院門口告彆。
見沈鈺站在原地沒有動,柳鶯鶯拍了怕他的腦袋,道:“怎麼, 怕了,一言不發鬨失蹤, 怕老夫人責罵你?”
柳鶯鶯似笑非笑的激將著。
卻見沈鈺聞言,瞬間繃著張玉麵小臉,抬著小下巴一臉傲嬌矜貴道:“哼,祖母才舍不得責罵我。”
說著,小臉一瞥, 直徑朝著院內跨去,卻在抬腳的那一瞬間,便又見沈鈺一臉嬌矜的撇過頭來看了柳鶯鶯一眼, 隨即跟個小大人似的端得一本正經,老氣橫秋道:“我方才與你說的那些話你好生考慮考慮吧。”
頓了頓,又道:“我沒有同你開玩笑。”
說完,這才微微背著手, 挺直了腰杆邁著兩條小短腿頭也不回的跨入了院內。
柳鶯鶯一路目送沈鈺走入庭院,嘴裡嘀咕了聲“人小鬼大”, 一時笑著搖了搖頭, 又見此刻正廳內,沈老夫人撐著拐杖由人攙著急忙迎了出來,這才立馬閃身離開了。
一抹煙綠色衣袍在院門口一閃而過。
沈老夫人遠遠看了一眼。
話說柳鶯鶯剛轉身走了沒幾步,隻見芭蕉樹外一道淡粉衣袍搖著扇子慢悠悠不緊不慢晃蕩了來。
粉色衣袍穿在十幾歲的姑娘們身上, 自然鮮活粉嫩,可是穿在一個大男人身上,未免過於招蜂引蝶、騷氣了些。
沒錯,那道淡粉衣袍除了五房那位風流好色的沈五爺又是哪個?
“喲,這不是小侄女麼?”
沈戎看到柳鶯鶯,瞬間眼前一亮,立馬微微調笑著踏著過來,見柳鶯鶯當作沒有瞅見他似的,目不斜視的要越他而去,沈戎笑吟吟地噌地一下舉著扇子一擋,吊兒郎當地攔住了柳鶯鶯的去路。
隻上下細細打量著柳鶯鶯,笑著道:“怎麼,不記得你沈五叔呢?”
沈戎似笑非笑地調笑著。
話一落,卻見柳鶯鶯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抿著嘴道:“十七公子失蹤了一整日,沈五叔就不著急麼,還有閒情雅致在這說笑!”
說完,白眼一翻,抬手將那扇子一推,便麵無表情的拂袖而去。
沈戎莫名被懟,一時摸了摸鼻子,不過被美人懟,那可不叫懟,便是懟,那也是心甘情願的。
又見柳鶯鶯閃身離去時,一抹淡淡幽香縈繞四周,沈戎瞬間閉眼嗅了嗅,等到睜開眼時,緩緩轉過身來,親眼目送那抹婀娜搖曳身姿步步遠去,這才嘖嘖失笑了一下,懶洋洋的踏入了壽安堂。
進去時,隻見老夫人正摟著沈鈺噓寒問暖,連連查看著,沈戎見沈鈺玉麵小臉曬成了個黑紅猴屁股,終於收起了方才的調笑,淡淡挑眉瞪了老夫人懷中的沈鈺一眼道:“你這小崽子這一整日躲哪去呢?害得滿府上下鬨個不消停,害得老太太都跟著提心吊膽的,還將你大伯都給驚動了,還害得你老子我都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白費了八寶樓的一桌席麵,你這又是在鬨哪門子官司,怎麼著,膽兒肥了是不是,欠收拾了是不是?”
沈戎斜眼掃了沈鈺一眼,正欲作勢提起扇子朝著他額頭上敲了一下,卻不料,一抬眼,卻見沈鈺死死盯著他。
沈戎手一頓,眉頭一挑,道:“這樣瞪著你老子作甚?”
說話間,正要走過去將人收拾一頓,卻見此時沈鈺忽而咬著牙,從老夫人懷裡一掙,隨即懟著腦袋朝著沈戎肚子上用力一撞,將沒有防備的沈戎撞了個踉蹌不穩,隨即惡狠狠朝他吼道:“我恨你!”
話一落,沈鈺咬緊了牙關,悶頭嗖地一下又衝了出去。
“哎,哥兒,哥兒——”
老夫人見狀,立馬驚得從羅漢床上起了身,連連追了兩步,見追不上腿腳靈活的沈鈺,立馬衝著屋子裡的婢女道:“還不趕緊跟上去瞧瞧,這一下將人給我看穩了。”
婢女們立馬四下追了上去。
沈戎站穩後,頓時氣得連連瞪眼道:“這個小王八羔子——”
“簡直無法無天了。”
“早晚打斷那小兔崽子的腿!”
一時氣得朝著交椅上一坐,舉著扇子胡亂朝著臉上扇著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