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宓雅兒忽而說道:“前些日子大涼,這幾日確實不少人過了病氣,怕是染了風寒也說不定。”
又道:“鶯兒妹妹怕是麵皮薄,不好意思派人尋醫問藥,月底祖母會請大夫過來診脈,到時候她若需要可讓大夫多跑上一趟便是。“
沈月澶卻聽出了旁因,一時眨了眨眼,笑著看向宓雅兒道:“聽說你一早去了大哥那兒,大哥怎麼樣呢?”
說著,又有些難以置信的感慨道:“話說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大哥生病了。”
宓雅兒聞言笑了笑,半晌,想起早上在玉清院的畫麵,隻若有所思道:“是呢,這麼多年來我也是頭一遭聽到大表哥生病。”
說話間,幾人已跨入了院門,沒一會兒鎖秋和品月還有東院的吳媽媽立馬匆匆趕來相迎。
柳鶯鶯遠遠見此狀,神色一稟。
話說,院內鎖秋和品月見沈月澶,宓雅兒到訪,立馬慌忙出來相迎接,並招呼一行人入內,沈月澶隻擺了擺手道:“先不用多禮,我們聽說鶯兒這兩日病得厲害,想過來探探病,你且進去稟告一聲便是。”
話一落,隻見鎖秋和品月對視了一眼。
鎖秋神色一怔,似有些遲疑,正要開口稟告時,這時,卻見品月立馬先一步插了話道:“稟大姑娘,那什麼,柳姑娘犯病這幾日從來不見外人的。”
品月繪聲繪色說著,頓了頓,又神神秘秘道:“這幾個月來但凡發病,隻讓她那個貼身的婢女隨身伺候,連我跟鎖秋姐姐都從未曾允許靠近過半分了,說實話,連我都已有兩三日功夫沒與柳姑娘打過罩麵了。”
品月陰陽怪氣的說著。
話一落,隻見對麵五人神色均是一怔,各自對視了一眼,眼裡均是有些意外。
這時,鎖秋立馬瞪了品月一眼,將她往後一扯,片刻後,隻得硬著頭皮衝著沈月澶道:“大姑娘,彆聽品月胡言亂語。”
頓了頓,又道:“柳姑娘不過是幼時落了些舊疾罷了,由貼身婢女伺候慣了,我跟品月才剛過來伺候,到底不如桃夭熟稔罷了。”
又道:“聽柳姑娘說,病情不算嚴重,不過偶爾犯犯,許是隱疾不想讓外人探及罷了,也算情理之中。”
鎖秋到底年長幾歲,說話穩妥周到。
果然,沈月澶一聽,頓時了然,正要開口,卻見這時沈月驪眼珠子轉了轉,忍不住打趣般探問道:“所以,鎖秋姐姐,連你也不知柳姑娘到底所犯何病對不對?可知究竟是哪方麵的?”
沈月驪一臉的好奇。
話一落,便見沈月澶立馬瞪了沈月驪一眼,道:“驪兒。”
沈月驪立馬吐了吐舌頭道:“我不過就是有些好奇罷了,好好好,我不問,不問了便是。”
沈月澶這才衝著鎖秋緩緩道:“前些日子一直大雨不斷,府裡不少人染上了風寒,我還以為鶯兒也受了涼,畢竟那日她下水救了人,唯恐落下了病根,隻要無大礙便好,我便也能安心了。”
沈月澶說著,朝著院子裡頭遠遠看了一眼,道:“既鶯兒無大礙,咱們便也甭打擾她修養了。”
說著,看了庭院裡浩浩蕩蕩一行人一眼,正想著該何去何從時,這時姚玉蘭忽而道:“來都來了,幾位姑娘若不嫌棄的話,不若上我那兒坐坐?”
說話間,不知想起了什麼,忽又見姚玉蘭道:“對了,大姑娘,表姑娘,我忽而想起了咱們院子前頭有一片林子,那片林子往日裡並無人進出,有一回我無意間探進去時在林子裡頭竟發現了一窩野兔子,不過那日我一靠近便見那幾隻兔子嚇得四處逃串了,眼下不知是否還在,幾位姑娘要不要進去探探?”
姚玉蘭笑著說著。
說完,語氣一頓,忽又道:“不過裡頭好像有些荊棘叢,跟處野林子似的,怕是不好入。”
話一落,便見沈月驪雙眼一亮道:“兔子?裡頭當真有兔子?”
說完,立馬來了興致,道:“我要去我要去。”
沈月澶與宓雅兒對視了一眼。
幾人皆是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房小姐,對府門外的世界自然一片向往,見此狀,不由忍俊不禁道:“也好,既來都來了,那便進去瞧瞧罷,便當作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