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鶯見他痙攣著一動不動,心頭一慌,鬆開他的脖頸便要立馬去查看傷口,卻見在這時,他隻手托起了她的身子,而後再度往下一摁。
柳鶯鶯抱著他的脖頸發出悶哼一聲。
他用力抱著她,在痛與快樂中放肆沉淪,直至數十下後,恍然聽到他在她耳邊含含糊糊說道:“你是最好的止痛藥。”
…
雨不知何時,漸漸停歇。
泥土混合著森林裡特有的芬芳漸漸鑽入洞穴。
雨後空氣新鮮,洞外鳥雀吱吱呀呀跳躍叫喚,還有小鬆鼠跑到洞穴口嘰嘰喳喳探頭探頭。
洞穴內一片寧靜安詳。
在小鬆鼠探過來找吃的的那一刻,沈琅在這片安詳中緩緩睜開了眼來。
一睜開眼,視線便與跳上他肩頭的小鬆鼠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視線撞了個正著,大眼瞪著小眼。
小鬆鼠似乎並不怕生,看了沈琅一眼,便又繼續趴在沈琅肩頭一下一下輕輕嗅著,許是血腥味引得它探頭探腦,眼看著手中抱著個小野果,一邊啃著一邊正要朝著他懷中的那片嬌軀扒拉了去。
沈琅一怔,下意識地抬起手來便要驅趕做擋。
卻未料,手一抬,卻使不出半分力來。
沈琅略一垂目,才見此刻自己手臂上綁著幾根樹枝,用白色的細布捆得緊緊的,穩固著他折斷的骨頭。
再一抬眼,四下看去,才見自己此刻正側身趴睡在地上,身下墊著他的那件玄色衣袍,整個胸膛後背被白色的細布牢牢捆綁著,胸前,背後的傷已被處理和包紮過了。
而他側趴著的身下,一抹嬌軀正閉著眼,沉沉睡著著,白皙勻稱的胳膊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將他半抱半摟著,也半擁半墊著他。
充當著他的人肉靠墊。
二人此刻親密相擁著。
身上雪白的鬥篷披在二人身上,漸漸滑落到了腰際。
將她玲瓏妖冶的身軀寸寸不落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不遠處,火堆微微燃燒著,火還未熄,懷中的人應該入睡不久。
守了他一天一夜,為他換藥包紮,為他取水喂水擦拭身子,為他以身子取暖散熱退燒。
沈琅雖昏迷過去了,卻也迷迷糊糊知曉一些。
看著懷中這張疲倦卻又恬靜的睡顏,又看向跳到他腿上坐著的小畜生,滴溜溜的眼珠子不住的落在她的身軀上,沈琅一度咬緊了牙關,抬起腳將這隻小畜生驅趕著。
卻未來,小鬆鼠從他的腿上跳開,又跳到了她的身側。
此刻她未著寸縷。
沈琅略微惱火。
看什麼看。
他要廢了它雙眼。
沈琅幾度欲抬手驅趕,卻如何都抬不起,最終將牙一咬,隻得咬著牙關費力湊過去,一直湊到柳鶯鶯腰側,咬著那抹布料,一路扯回來一路蓋上了她的肩頭,還覺不夠,再往上扯著,直到蓋到她的脖頸。
然而衣袍就這樣長,顧此失彼,顧頭不顧尾,這邊蓋住了,那邊一雙筆直纖細的玉腿便又緩緩落入了視線中。
沈琅嘴角一抿。
再一抬眼,便又與小鬆鼠繼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小鬆鼠噗嗤一下,朝著他用力的吐了幾顆果核。
沈琅抿著唇緩緩閉上了眼,再一睜眼時,他嘴角略微一抽。
覺得自己瘋癲了,竟跟隻小畜生較上勁了。
冷冷掃了那隻小畜生一眼後,沈琅終於將視線落入了懷中這抹嬌軀上,落到那張美得驚人的臉上,定定看著。
沈琅心頭微微一窒。
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也有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性命的一日。
他以為他隻是貪戀她的肉、體美色。
卻沒有料到,或許,遠不止。
師父曾說他六根不淨,不得皈依佛門,他卻不服,十餘年來一直斷七情,舍六欲。
直到此時此刻才約莫覺得,師父或許是對的。
不是沒有,隻是沒有遇到罷了。
沈琅垂著目,一動不動的落在那張臉上,定定看著,看著,不知看了多久,仿佛如何看不夠似的,良久良久,隻忍不住將臉緩緩湊過去,朝著那張殷紅飽滿的唇上印了一記,而後,挺翹的鼻尖上,眼簾上一口一口輕啄著,最終在那片眉心上落下一枚溫潤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