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 大壽星,你可算來了?”
看到柳鶯鶯的到來,沈月澶立馬親自領著眾人去迎,一路走到柳鶯鶯跟前, 一把拉起了柳鶯鶯的手, 這才笑著道:“咦, 你怎麼跟小叔叔一塊來的?”
沈月澶此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聲音雖小,一旁的沈戎卻是聽到了, 頓時將下巴一抬,道:“怎麼說話的, 沒大沒小, 怎麼著,你叔我是洪水猛獸不成?我是長了血盆大口,還是青麵獠牙?”
這頗不著調的話一出,瞬間引得身後幾個小娘子們掩帕偷笑了起來。
沈戎一向跟府裡頭幾個小輩們走得近, 他一向不成樣,沒大沒小,大家都愛同他親近。
將一乾人瞪上幾眼後, 才見沈戎漫不經心道:“這鶯丫頭上回將鈺兒尋回, 你們叔叔我還沒來得及表示的, 今兒個這丫頭長大成人, 怎麼著也得過來祝賀祝賀不是?”
沈戎三言兩語便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雖說二人親事已定, 卻不過是口頭定好, 既沒交換庚帖,又沒過過明路,再加上沈戎畢竟剛剛喪妻不久, 他雖一向不大正經,可正事上還是拎得清的。
這話一出,果然便見大家很快將狐疑的神色壓下,爭相問道:“那五叔給鶯兒妹妹送了什麼賀禮,可彆太小氣哦!”
“爺有小氣的時候?”
“那給咱們掌掌眼如何?”
“那不成,回頭被你們這幾個小鬼給順去了,這鶯丫頭可沒地哭了。”
“小氣。”
一行人打渾一番後,沈月澶這才從善如流的拉著柳鶯鶯去往了宴上,臨走前,柳鶯鶯與沈戎對視了一眼,沈戎微微含笑著目送柳鶯鶯被一群人簇擁而去。
“小叔真是好福氣!”
一群人剛走,這時,沈戎身後忽而傳來悠悠一道戲謔打趣地聲音。
沈戎斜眼掃去。
同樣搖著扇子的沈二公子沈燁漫不經心的踏了過來,與沈戎並肩而立。
他與沈戎相貌相似,氣質相仿,就連這風流做派亦是如出一轍。
兩人站在一起,就跟兩兄弟似的。
沈戎還來不及回話,便又見沈燁目光遠遠盯著那一群簇擁而去的身影,視線落在了某道婀娜身姿上,定定看著,麵上卻似笑非笑道:“不知大哥今日會不會露麵?
聽到這句話時,沈戎嘴角的淺笑略微散去。
這時,便又見沈燁繼續笑著道:“畢竟,明兒個亦是大哥的生辰,澶丫頭怕大哥不辦壽宴,便硬生生的將這這人的生辰湊在了一日,這丫頭,真真沒個眼力見。”
說完,沈燁微微挑著眉,意味深長的撂下沈戎,朝著那熱熱鬨鬨的人群湊了去。
徒留下沈戎立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一時想起那日在壽安堂與他那大侄子鬥法的一幕,頓時心生警覺,那日事後,沈戎還特意派人前去打探了一遭,打探他那從不露麵的大侄子與柳家這嬌嬌兒是否有過怎樣的牽連。
除了昔日一並跌落懸崖以外,府中似乎並無這二人的哪些傳言。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尤其,沈燁這渾小子這番話撂下後,總覺得今日這場壽宴恐將不得安寧。
話說,沈月澶將宴設在了月湖畔,月湖畔臨湖而設,是一處蜿蜒曲折的水榭涼亭,沈月澶在湖麵的曲麵水榭上擺了宴席。
柳鶯鶯到時,所有人都已然到齊了,沈月澶,宓雅兒,蘇子磬,目光再一掃去,沈月芸,沈月驪,沈月曦,就連白家雙生姐妹花竟也到了,尤其,白鶯兒有彆於旁人,這日梳了一頭婦人鬢。
柳鶯鶯目光不由在她身上多看了一眼。
卻見一臉稚嫩的白鶯兒臉上強撐著一抹富貴之氣,金釵首飾戴了全身,臉上的粉質亦是搽得厚厚的,卻有些掩蓋不住臉上的怨懟之氣。
如願納給沈六公子的白鶯兒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風光和幸福。
柳鶯鶯仿佛從對方身上看出了幾分原本該屬於她的影子來,這一刻,心中一時感概萬千。
“柳妹妹這麼快便要走了,怎麼不多住一陣再走。”
再一抬眼時,宓雅兒上前來,衝著她寒暄著。
“是啊,怎麼著也該住到表姐大婚再走啊,咱們府裡好多年不曾辦過喜事了,那時府裡一定熱鬨非凡,不差這兩月,多住一陣再走多好。”
沈月驪竟破天荒的附和著。
柳鶯鶯的突然辭行一時叫眾人大為意外,畢竟,所有人認定了柳鶯鶯此番前來沈家分明是有所圖,她雖嘴上說不過在沈家借住幾月,卻並無人真心聽進心裡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