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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的那個男孩背著一個大大的黑色雙肩包,寬大的校服穿在他那一米八的身上,顯得他有些清瘦,這一點,江映月是嫉妒的,男生要那麼好的身材,讓身材不好的女生怎麼活。
那個男生投下硬幣後,徑直向她走過去,在她前麵的位置坐下,公交重新啟動,風從窗戶灌進來,再往那個男孩的校服裡灌去,鼓鼓的,在她的眼中,一下子變成了大胖子。
在公交車上的她是必須要睡覺的,開玩笑,就算隻有半小時的車程,她也要抓緊時間補覺。伸手將窗戶拉上,雙手疊放在前麵位置的靠背上當枕頭,額頭靠上去,呼呼大睡。
蘇眠雪說,那個時候她憂傷的談起這一幕,內心都是奔潰的,因為那個男孩告訴她,初次見麵,他是淩亂的。
那個男孩第一次見到江映月時,他正在小跑著拍打公交車身,仰頭的時候就看見她右手撐著下巴,歪著頭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當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姑娘,你不要看我,幫忙叫一下司機停車唄,你那一臉無害的表情是要鬨哪樣。
艱難的跳上車後,那個男孩徑直向她走去,正好江映月也在看著他,四目相對反倒把他自己看紅了臉,連忙移開眼在她前麵的位置上坐下,大氣都不敢出。
後來他對江映月提起這件事,江映月就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道:這就是姐的魅力。
提到魅力,那個男孩就說,必須深切的談談,初次見麵就看見一個劉海亂糟糟,外套不拉拉鏈,左側衣領翻折著聳拉在肩頭,又在車上呼呼大睡的人,到底哪裡來的魅力。
可就是她那毫不閃躲的眼神,直勾勾的與他對視時,硬是看得他心慌慌的,硬是讓他思考許久。
那個男孩的頭發毛茸茸的很舒服,這是江映月那天早上記得最清楚的事。隨著公交車的顛簸,那個男孩的頭發時不時的滑過她的手指,她也不閃躲,繼續享受般的呼呼大睡。
而對於這件事,那個男孩是這麼說的,公交的一個突然顛簸,他的頭向後撞去,放佛是撞到了她的手,他猛地轉頭想道歉又猛地轉回來,轉回來的那零點零幾秒他明白了一件事。
敢情他在因為眼神的事情正襟危坐不敢亂動,身後的那家夥卻已經在呼呼大睡了,接受事實後的他,瞬間就有種想拍死自己拍醒她的衝動。
但是趁著江映月在睡覺,他就大膽的慢慢轉頭看著那個靠在自己身後睡覺的姑娘,他隻想伸手把她的劉海理順,然後把衣服拉正,女孩子衣衫不整的成何體統。好吧,原諒他有強迫症。
半個小時後,他們在同一個站下車,江映月是知道的,因為看他的校服就知道是隔壁附中的。
下車後,江映月往左走,那個男孩往右走,她‘毫不留念’的直走,那個男孩卻是一步三回頭,思考著要不要留個號碼啥的,正想著,聽到清脆的早鈴聲後拔腿往學校跑去。
這就是江映月和那個男孩初次相遇的半小時,一個心思敏感的青蔥少年,在歲月長河裡,很慶幸,和一個叫江映月的女孩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