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舒服了,他還以為三哥又要對林秀秀另眼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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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大隊。
晚上,又是陳玉跟劉巧雲兩人一起吃的晚飯,陳大隊長來家裡把李春花帶走了之後,到這會都還沒回來呢。
劉巧雲估計陳大隊長是在大哥家吃了,沒等他,就開飯
了。
等天黑了,家裡的油燈都點上了,陳大隊長還沒回來。
等了又等。
劉巧雲實在是坐不住了,叫陳玉把門關好,她準備去大哥家看一看。
陳玉不肯,“娘,我們一起去吧。”
還是兩人一起,這樣放心。
劉巧雲拿著手電筒,把門鎖了,跟陳玉一起往陳香家走去。
路上沒什麼人,這個點,大隊的人都睡了,靜悄悄的。</隻要看露天電影的時候,晚上才熱鬨一些。
到了。
陳玉伸手敲了敲門。
半天,都沒人過來開。
陳玉又使勁敲了幾下,同時喊道,“大伯,爹,你們在嗎?”
聽到裡頭傳來腳步聲了。
沒一會,門開了,是大堂哥開的門,他臉色非常難看,左右看了看,“快進來。”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叫人聽到了。
劉巧雲跟陳玉進了屋,大堂哥趕緊把門栓上,領著她們兩個往屋裡走。
直接領到了堂屋。
屋裡點了油燈,暗黃的燈罩,讓本來就不亮的屋子更黯了。
屋裡好幾個人呢。
陳香,大伯,李春花,還有陳大隊長,以及,丁一然。
丁一然竟然在這。
陳玉心道:可算把正主叫來了。
劉巧雲進屋,看到陳大隊長就問:“還不回家啊,你還打算通宵啊。”
陳大隊長低聲道,“等會再說。”
陳玉走到陳大隊長身邊,反正,陳大隊長跟劉巧雲什麼時候走,她就什麼時候走。
陳香一臉虛弱的坐在椅子上,看丁一然的時候,目光含情脈脈。
丁一然沒看陳香,跟陳大隊長道,“陳隊長,這事我沒法答應。”
陳香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來,身子搖搖欲墜,不可置信的看著丁一然,“一然,為什麼?我爹娘都答應我了,隻要你同意提親,我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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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然背對著她,聲音冷漠,“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
“不一樣,為什麼會不一樣?”陳香茫然又無措,“我退婚了,我是自由之身了。”
她不知道想到了突然,突然眼淚汪汪的看著丁一然,“是不是因為我名聲?”
她恨死白麗芳了。
她的名聲都是被白麗芳給弄壞的。
還有,陳玉。
陳香隱晦的看了一眼站在陳大隊長身後的陳玉。
她死死壓著恨意,暗暗告訴自己:她還需要二叔幫她撐腰,不能跟二叔家翻臉。
“隨便你怎麼想。”丁一然無所謂的說道。
“那是為什麼?”陳香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原因,“你是不是看上彆人了?”變心了。
所以,才不肯娶他的。
丁一然沉思
片刻。
要是這樣能打消陳香想嫁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行。
他道,“你要是這麼想也可以。”
“你變心了!”陳香一改之前溫柔小意的模樣,整張臉都扭曲了,她的聲音又尖又厲,“是誰,到底是誰!”
她質問:“是不是知青辦的劉可?”這個妖精,每天看到男人就笑,還跟男人勾勾搭搭的,肯定就是她!
她以前看到好幾回丁一然幫劉可做事。
“
那個賤人!”陳香要氣瘋了。
丁一然聽到陳香罵人,驚訝又不解的看著她,“你怎麼罵人啊。”陳香在他的印像裡一直是個挺有素質的姑娘,溫溫柔柔,不吵不鬨的。
陳香氣得眼淚直掉,“她勾引你,我還不能罵她嗎!你當著我的麵護著她,你是不是人啊!”
她生氣的捶著肚子,“是我傻,以為你喜歡我,還懷了你的孩子。”她假裝愧疚的對孩子道,“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用,抓不住你爹的心。你爹變心了,看上彆人了,不要你了,孩子,你回雲吧!下次還是找個好人家投胎吧!”
丁一然被陳香的話驚得不輕。
孩子……
誰的孩子……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陳香的肚子。
陳香還有捶,隻是力道變小了。
陳玉拉了拉陳大隊長的袖子,她小聲問,“爹,還不回去嗎?”
陳大隊長衝她搖了搖頭。
他把丁一然帶來的,得把丁一然送回去。
要是他走了,丁一然隻怕走不出這個屋子,陳大隊長現在可不敢走。
剛才要不是他攔著,他大哥的隻怕要拿著火鉗把丁一然的腿打斷。
陳香他爹為陳香懷孕的事一直著急上火,之前丁一然在知青辦,他不好找過去,人太多,要是他在外頭把丁一然打了,傳出去,這陳香的事就很難瞞住。
現在不一樣,是陳大隊長悄悄帶丁一然來的,沒人看到。
就算他在這把丁一然打個半死,誰知道,誰看到了?隻要他不承認,又沒有證據,也沒外人看到,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也是因為這樣,陳大隊長更不敢走了。
陳香看到丁一然因為孩子的事動容了。
她的目地達到了。
丁一然表情越來越凝重。
陳香知道丁一然在考慮他們的事了,心裡稍稍一鬆,剛才的苦肉計有效果了。
多虧有了孩子。
丁一然突然陳香,“你經常這麼對孩子?”
陳香愣了一會,很快就回答,“沒有,我是孩子的娘,我一直護著他,我爹跟我娘要把孩子給打了,我都沒同意,死死的護著孩子,護到現在。”她柔弱的擦了擦眼淚,“你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嗎?”
陳香知道,丁一然雖然愛麵子,可不是個心硬的人。
她再使使勁,丁一然就會同意了。
丁一然確實如陳香所想的那樣,開始心軟了。
有孩子了。
要娶她嗎?
丁一然沒想好。
陳香在耐心的等著丁一然的決定。
可她娘李春花等不了了,這丁一然磨磨蹭蹭,折騰又折騰,到現在知道有孩子了,還是不點頭,是個什麼意思?
李春花寒著臉,“丁一然,你給句話,到底娶不娶我閨女!”
丁一然的到李春花的聲音,突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李春花是陳香的母親,
女兒像媽媽。雖然陳大隊長是陳香的二叔,可這隔房的,陳香之前溫柔大方的性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春花看丁一然不理她,終於忍不了了,破口大罵,“你個壞胚子,喪儘天良,欺負我家黃花大閨女,還不認賬,叫你以後生兒子沒□□,爛心肝的東西……”
李春花的臟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
這些天陳香為了丁一然受了多少罪!
李春花一直看在眼裡。
她苦命的女兒喲,挑中這麼一個男人,沒擔當又花心,李春花難受啊。
陳香虛弱得很,她這會可不敢把氣發到陳香身上,那就隻能怪惹出這個麻煩事的丁一然了。
丁一然就是這禍根!
李春花的臟話都不帶重複的。
丁一然的臉色黑得要滴出水來。
原本還猶豫要不要結婚,他心裡是傾向於結婚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還是願意負責的,不過,這關於他的前程,他得多想想。
沒想到,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李春花就露出了本性。
丁一然一想到娶了陳香後,會有這麼一個丈母娘,會有一個可能變成這樣的妻子,還有一個這樣的丈母娘影響的孩子。
他退縮了。
“陳香,我們沒可能,孩子,”丁一然艱難的說出了那兩個字,“打掉。”
他道,“錢我會給你。”
他說完,看向陳大隊長,“陳隊長,我該回去了。”
“不許走!”李春花見丁一然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更氣了,手裡抄了個家夥就往丁一然身上砸去。
桌上放的是個輸完液的那種玻璃瓶子,裡麵灌了熱水,冬天可以暖被暖,暖手暖腳。
現在,這東西直接砸到了丁一然的頭上,碎了,丁一然的額頭流血了。
丁一然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血,“陳香,這下我們兩清了。”
“不!”陳香慘叫。
不行,她不同意!
血從丁一然的額頭流到臉頰,順著臉頰滑到脖子裡,把衣服沁紅了。
陳玉對劉巧雲道,“娘,去拿毛巾,止血。”
劉巧雲對這裡熟,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乾毛巾,遞給丁一然。
丁一然沒接,這陳香家的東西他不想要,血滴到眼睛裡了,他伸手抹了抹。
“拿著,止血。”劉巧雲道。
“嬸子,不用,我走了。”丁一然對李春花道,“我不會娶陳香的
,我這頭上的傷是你的,大夥都看到了,公安局對傷人罪判幾年來著?”
李春花臉色一白,“不,不可能。”
丁一然頂著還在流血的臉,對陳大隊長道,“陳隊長,我走了,我之前做錯了,我承認,這下也算還清了。以後,希望您不要因為這事為難我。”
陳大隊長道:“彆說話了。”
丁一然道,“我回去了。”
“等會,”陳大隊長叫住他,走過去,用毛巾按住丁
一然的傷口,“彆逞能,去衛生院,把傷口包一包,這血流得太多了。”
“不礙事,宋元青帶了醫藥箱,我找他就行。”。
“按著。”
丁一然聽了陳大隊長的話,按住了毛巾,走到門口時,他停住腳步,回頭。
他看向了陳香肚子裡的孩子,眼神複雜。
半響,丁一然轉過頭,拉開門栓,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送你。”
陳大隊長怕丁一然出事,要親自送丁一然回去。他要親眼看到丁一然的傷口包紮好了,才放心。
丁一然剛邁出門檻。
“一然,不要走!”陳香大哭著追了出來,這聲音撕心裂肺,“一然,我娘不該用瓶子砸你的,是我娘錯了,我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一然,不要走!”
這聲音又尖又厲,整個大隊都被這聲音驚動了。
陳香這下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丁一然都不要她了。
她還顧忌什麼名聲啊,她都不管了,她要把這件事扒開,讓大夥看看,丁一然是怎麼對不起她的!要是輿論能逼著丁一然娶她,她就算當個名聲敗壞,也願意!
什麼陳家,什麼陳家的姑娘,這些東西有她的幸福重要嗎!
“帶她回去!”陳大隊長臉色鐵青,“捂住她的嘴。”
他又對丁一然說道,“我送你回去,趕緊的。”
周圍的燈一家一家的亮了起來,陳大隊長還聽到拉門栓的聲音了,他帶著丁一然繞了一個大圈,往知青辦走去。
陳玉拿著抹布往陳香正在喊叫的陳香嘴裡一把,然後跟大堂哥打招呼,他們一人一邊,拽著陳香的胳膊,把陳香拽到了院裡。
完了後,陳玉拉著劉巧雲就往外走。
得趕緊回家。
等會左鄰右舍的人來了,就走不了。
陳玉選的路跟陳大隊長一樣,從後麵繞過去的,繞了一個大圈,手電筒也不敢開,一深一淺的往家裡走去。
劉巧雲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兩人走得又急又快。
好不容易到了家,關上門。去了堂屋,黑漆漆的屋子裡,兩人坐在椅子上,隻聽得到喘氣聲。
半響,陳玉的心才平複下來。
她點了油燈。
燈亮沒一會,就聽到人有來敲門了,陳玉以為是陳大隊長回了,去開了門。
誰知,外頭站著的是鄰
居陳婆子。
陳婆子眼裡冒光:“阿玉,你聽到什麼聲沒?”
陳玉鎮定的搖了搖頭。
陳婆子道,“你們年輕人,這耳朵還不如我這個老婆子好使呢,真沒聽到啊?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陳香家),我還聽到有人喊什麼然。”
又問,“你娘在不在,問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去問問我娘。”陳玉道。
話剛說完,陳婆子就把大門一推
,擠進來了,“我跟你娘說說話。”她年紀大了,這老人啊,覺少,睡得早,醒得也早,平日也沒什麼事,就愛湊個熱鬨。
陳婆子自個進來了,攔都攔不住,她看到堂屋有燈亮,就過去了,劉巧雲就在堂屋裡。
陳婆子開口就問:“巧雲啊,你聽到什麼聲沒啊,我聽著好像是姑娘的慘叫聲啊,是不是哪家姑娘出了事啊。”
陳婆知道的事還不少,都說了:“剛才我出一的時候,一晃晃的光呢,都是往那邊走的,有拿手電筒的,有拿油燈的,好多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杰米哒XS
劉巧雲搖頭,“不了,我家老陳還沒回家,讓阿玉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也是。”陳婆子急著去外頭看熱鬨。“我去瞅瞅是啥事,等知道了明天再告訴你。”說著,腳步衝衝的就走了。
可算走了。
陳玉臉色凝重。
這裡離陳香那麼遠,陳婆子都聽到了,還不知道多少人往陳香家那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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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隊長帶著丁一然回知青辦的時候,沒人發現。
他親眼看到宋元青給丁一然把頭上的傷口包紮好了,這才離開知青辦。他從知青辦出來,沒走一會,就聽到前麵有一片片的亮光,還有大家夥七嘴八舌的聲音。
“剛才聲音從哪傳出來的?誰離得近,說一說?”
“像是姑娘的慘叫聲,不是哪家姑娘被壞人欺負了吧?”
“我聽著像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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