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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先彆跟家裡說,等過一個月,再去找醫生看看。”陳玉嘀嘀咕咕,“我就怕不是。”她還是有點擔心。

月份太淺了。

林白道:“那當然,孩子不到三個月呢,怎麼能跟家裡說呢。”

他們一致覺得,老祖宗傳下來的規距,有時候還是要聽一聽的。

陳玉正說著,轉頭往糧店一看,何主任正在糧店的門口呢,已經看到她了。

陳玉趕緊對林白說道:“我先去糧店了啊,今天來遲了,還沒跟主任說呢,等會還得跟她解釋解釋。”

這份工作可不能丟,有孩子了,得多賺些錢才是。

“阿玉,你走慢點。”林白道:“我送你過去,好好跟何主任說一說。”

他還叮囑著,“以後店裡有重法累活,可彆搶著乾啊,運糧的事也沒去了,有的樓好幾層呢,還要幫忙搬上去,彆累著。”

陳玉道:“最近沒搬東西了。”

她還說了,“一般是男同事搬得我,我們女同誌就是提油這種輕一點的東西上去。”

兩人邊走邊說,終於到了糧店門口。

陳玉正在跟何主任說早上為什麼遲到的事,林白就先一步說話了:“何主任,真對不住,今天早上我們出門我娘那邊出了點事,後來把人送到醫院去了,才從醫院過來。本來她不會遲到的,都是因為家裡,你該扣錢扣錢,下次再出這樣的事,我一定叫她先來上班。”

林白為什麼說是家裡長輩不說是劉小麥呢,劉小麥隻是一個表親,表親出了事,怎麼說也輪不到陳玉這個表妹去管吧,那劉小麥還有丈夫呢。

要是真跟何主意這樣說,何主任就算不覺得陳玉多事,也會覺得陳玉分不清輕重。

原來是家裡老人進醫院了。

何主任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鬆了下來,她還以為陳主仗著跟她關係好,覺得遲到無所謂。

要真是這樣,她可要好好說說陳玉了。

可現在看在,並不是那樣。

何主任放了心。

她對陳玉道:“下不為例,下次啊,真有什麼事,也得讓人捎個口信過來,知道嗎?”還說了,“這一大早的,人排得老長,你趕緊過去幫忙。”

“好嘞。”陳玉跑著過去了。

林白站在那喊,“慢點,彆摔著了。”

本來他都給陳玉請假的,可何主任都說糧店裡頭忙了,林白還真不好開口了。

何主任覺得這小兩口的感情可真好。

這糧店門口多平整的路啊,這都還擔心摔著,這結婚沒多久的小夫妻,就是膩歪。

一時半會的都舍不得分開。

說到這。

何主任想起來,“對了,陳玉托我打聽的屋子的事,還真找著了兩個。”她一早來上班,本來想跟陳玉說一說的,結果,這陳玉來晚了,就沒說成。

現在陳玉去工作了,現在跟林白說也是一樣的。

林白一聽就來了精神。

陳玉懷孕了。

他這會正想著,要是糧店跟大隊兩邊跑,可不算近,他怕出個好歹,這三個月的胎還沒坐穩呢。要是陳玉在宿舍住著,他又不在身邊,不好照顧。

“主任,真是太感謝你了,房子在哪?什麼時候能去看看?”他說完,想起來,“您等會,我去給我們單位打個電話,請一天的假。”明天是周末,正好也放假。

何主任正要說呢,就看到李小悅帶著一個領導往糧店來了,她趕緊道:“我這會有點事,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說吧。”說完,趕緊去接那個領導了。

這個領導是商業局的,比何主任高兩個等級,但他並不是何主任的頂頭上司,講道理,他管不著何主任。

之前何主任也是那麼想的,可以後知道這人跟她的頂頭上司關係好,那這事就複雜了。

何主任過去接人了。

這領導官不大,譜擺得挺高的。

林白看了一眼,本來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可是在他看到李小悅後,他想起來了,這商業局的領導體形好像有那麼一點眼熟。

他仔細認了認。

那小領導四十多歲的年紀,是個地中海,還把兩邊的頭發留得長長的,把中間頭頂禿的那一塊用兩邊的頭發蓋上,當然了,這人發量不足,蓋得稀稀拉拉的。

看著還是禿。

林白把這張臉給暗暗記下了。

然後他推著自行車,找了個電話亭,給自個供銷社打電話請假。

供銷社的肖主任接到林白的電話就是一頓臭罵,林白跟肖主任關係好,他才會這麼罵的,要是換了彆人,肖主任輕描淡寫的說兩句,然後背地裡把人收拾了。

林白賠了好一會罪,還說了,“下次去城裡搶貨,我去。”

肖主任這才滿意。

知道林白家裡有事,還給多批了一天假。

主要是現在開始農忙了,去供銷社買東西的人少了。

林白琢磨了一會,看時間還早,本來想去給陳玉買些補品的,可是一想,還不如供銷社那邊拿呢,員工價,總比外頭買的便宜。

那四十多歲的小領導一進糧店,加上身邊還著一個李小悅,完全不避嫌的,陳玉立刻就認出來了這位領導就是之前跟李小悅偷摸約會的那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何主任也跟小領導在一塊,李小悅跟那領導的關係也沒人多想。

那小領導像是來視察的,背著手,走路的時候挺著肚子,還跟糧店的員工點頭示意。

走到陳玉身邊的時候,那小領導眼睛亮了一下,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小悅,然後走了過去。

小領導心裡想:這裡人太多了,剛才那姑娘又漂亮,可不叫讓大家覺得他有私心。

小領導把何主任叫到辦公室說了一會話。

出來的時候,何主任的表情特彆難看。

估計又挨說了。

何主任

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她都恨不得甩臉子走人。

這什麼領導啊,怎麼坐上去的?

竟然為了李小悅訓她,彆以為她聽不出來,何主任把這筆賬記在了李小悅的頭上。

何主任眼睛可不瞎,她算是看出來了,李小悅跟這位領導亂搞男女關係!

就該去舉報他們!

隻是,何主任手裡沒有證據,空口無憑。要是一般人,舉報就舉報了,查了不是那麼回事,再放出來。可這人是何主任上司的朋友,何主任又不能做得太過。

中午,那小領導終於走了。

李小悅又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還讓何主任給開了假條。

何主任心裡這口氣真是咽都咽不下去。

太難受了。

陳玉中午交班,看了一眼外頭,沒看到林白,於是自個去了食堂,今天她準備多要一點菜,她要吃多一些才有營養。

正吃著,看到林白過來了,他手裡提著幾袋子的東西。

他朝周圍看了看,問陳玉,“何主任呢?”

不是說中午說房子的事嗎。

陳玉道:“剛才出去了。”

她站了起來,“你等會,我去給你買飯。”這裡是糧店的食堂,陳玉是糧店的員工,她不去買飯的時候林白是買不到的。

林白可沒這裡的工作證。

林白道:“打包,回宿舍去吃。??”

“好。”

陳玉打包了飯菜,還把自個的那份也端到宿舍去了。

兩人在宿舍一起吃著飯。

反正宿舍這會還是陳玉一個人住,影響不到彆人。

陳玉邊吃邊說道:“何主任跟那個領導去辦公室談了一會,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估計心情也不好,你找她做什麼?”

林白道:“她說找著房子了。”

陳玉道:“下午她肯定要來上班的,到時候再問問。”

林白低聲道,“其實,我也叫二哥幫忙尋房子,可是他住的那地方都是聯肉廠的人,大多是筒子樓,廁所在外頭,我覺得還不如買私房呢。”

私房,那是自個建的,還是永久產權呢。

要是地基大一些,還可以弄個小院子種種菜什麼的。

可比筒子樓舒服多了。

要是五哥在,五哥縣裡的朋友多,也可以叫五哥幫忙打聽的,可是五哥走得太急了,他自個買房的事都托給林白了。

林白倒不是找不到,是他沒時間。

陳玉看著林白提來的那一大袋子的東西,問道,“那些是什麼,怎麼提了這麼多東西?”

“補身子的,麥乳精,奶粉什麼的,你都喝一喝,我聽說這些東西喝了孩子皮膚白,營養也好。”林白還說道,“我還買了袋裝的零食糕點,你晚上飯的時候吃。”

“你說怪不怪,那懷孕的不是吃不下什麼嗎,我怎麼沒感覺啊。”陳玉這樣一想,又覺得不是懷孕了。

她胃口跟平常一樣。

真沒半點不舒服,不像肖媛,聞不得腥味,連之前暗暗懷胎的陳香,也是吃不下東西,反應明顯得很。

這樣一對比,陳玉心裡就有些擔心了。

她對林白道,“我就是怕你空歡喜一場。”看得出來,林白很喜歡孩子的。

林白道:“沒事,就算不是懷孕,這些東西也是買給你吃的,平常我也沒少拿東西來啊,就是放在家裡了,這邊放得少。”

那倒是。

林白在供銷社乾活後,買東西真是方便多了。

自家要用的東西,唐紅梅老兩口要用的東西,還有三哥四哥五嫂要用的東西,林白都會準備著。

他有自行車,隻要不是太大的東西,帶回來也方便。

那豐收大隊的人,看著林白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往家拿,真是羨慕壞了。

這老林家,真是起來了。

日子越過越好了。

吃完飯,出了宿舍,陳玉認真的把宿舍門給鎖了。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林白又掏出一把鎖來,把門給加固了。

林白這樣說的:“你屋裡吃的東西多,你這門鎖又是糧店自帶的,以前住的肯定有鑰匙,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配一把。再加一道鎖,安全。”

陳玉點點頭。

這門的鑰匙確實不止她有,何主任那有一把,倉庫裡也有一把備份的。

新鎖的鑰匙,林白一把,陳玉一把。

他說道:“你搬進來的時候就該換把新鎖的。”

陳玉還真沒起過這事。

她一個人住,何主任的家又不住這邊,倉庫裡的鑰匙她是後來才知道的。

陳玉挽著林白的胳膊,“幸好你細心。”還衝他一笑。

林白也笑了。

兩人出來的時候,顧國富看到他們了,說道:“何主任在辦公室,說讓你們過去一趟,好像是有什麼事,趕緊去吧。”

“好嘞,謝謝顧大哥。”陳玉笑著說道。

“這都小事,謝什麼。”顧國富去食堂吃飯去了。

陳玉帶著林白去了何主任的辦公室。

何主任在那坐著呢,正在看賬本,屋裡還有一陣很淡的飯菜味,看來剛才何主任是來這辦公室吃的飯。

陳玉開口道:“主任,顧大哥說你找我們啊。”

何主任抬起頭,“是啊,你不是讓我幫著給你們找屋子嗎,我正好尋到了兩個,早上的時候還準備跟林白說的,結果,那誰來了。”

何主任壓根就不想提這個名字,草草帶過。

她說了,“兩個屋子,一個離室中心近,二室的,是個樓,單位分的房子,那家夥要搬到城裡去,還是新屋子呢,前年還當過婚房呢,就是有點貴,說是得八百塊。”

八百塊,二室的,有點貴了。

林白問:“還有一個呢?”

何主任道:“另一個特彆大,還帶小院了,

是以前的屋子,清朝的還是什麼時候的,就兩間正屋能住人,其他的屋子得重建,不過有幾樣好,那屋子是青石板鋪的地,就是那屋子都出了縣了,你騎車過去的話,得二十分鐘呢。”

清朝的屋子?

那不是古董嗎。

陳玉立刻就問:“那門是什麼樣的?”

何主任道:“是雕花的,不過啊,這是舊物價,叫人給拆了,一半扔到那塌屋去了,另一半則是給人當柴燒了。”

雕花的門,青石板的地磚,陳玉還真有點心動了。

何主任道:“這個倒不價,四百就能拿下。那屋子是政府那邊報備過,沒什麼麻煩。”

林白跟何主任談了一會。

何主任聽林白的意思,是想要第一個屋子,前年裝過的新房,在市中心。隻不過林白覺得價高了些,想要壓壓價。

何主任點點頭,她也覺得價高了些,她道:“這樣,挑個時間,我們一塊去見見房主,跟他好好談一談。”

林白點點頭,“我後天就有空,你您能不能跟房主約一下。”

何主任答應了。

過了會,就見她問,“那四百的真不錯,真不想去看看?”

林白笑了:“我家才剛建了新屋子,那四百的屋子都得重修呢,我實在是沒功夫再建一個。還是算了吧。”

二十分鐘的路程,不算遠,還帶院子,可以在那種種菜。

可惜啊,這屋子出現得不是時候。

何主任也理解。

她突然道,“那屋子養好挺好的,旁邊也沒什麼人家,倒是養老的好地方。”

養老?

林白聽到這兩個字,心思一動。

可很快還是放棄了。

陳玉對那青石板地麵跟雕花木門的屋子還是很感興趣的,可是一想到要再修再建,就跟林白一樣,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白跟何主任說好,約的後天見。

明天林白要去一趟城裡,拿相片,還有錄像帶。

結婚那天拍的照片太多了,楊帆還要上班,隻有空閒之時才能洗照片,理論上說,楊帆他爹,就是照相館的老師傅本來可以幫著洗的,可是楊帆不放心他爹。

他自個照的,還是願意自個洗。

除了洗出來之外,還有再加個膜,過塑,這樣相片才能保存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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