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他說什麼替代品……是我傷害了他……是我殺了他……！他到最後……他到最後隻以為我把他一個替代品！！他該有多難過啊……！所以他才放下了槍……是我害了他……是我傷了他！是我親手殺了他啊！！”
鄭敬風一把按住他，眼眶也紅了：“你那時候不清醒！明白嗎？！他隻是想救你！！他想救你也想救我！！他想要救我們！”
賀予抬起頭，涕泗縱橫淚流滿麵，他木僵地凝望著鄭敬風，就在鄭敬風以為他被說動了的時候，賀予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沙啞地說了一句極輕的話。
“那他呢……”
“……”
“誰來救他……”
“……”
“誰來救他啊！！！他為什麼從來也不想一想自己！！他為什麼從來隻想著彆人不想自己！！！誰來救救他啊……誰來救救他！！！”
鄭敬風再也忍不住了，他將聲嘶力竭的賀予緊緊抱進懷裡，像一個父親在安慰孩子，像一個幸存者在安慰另一個幸存者。
“他從小就是這樣的……你不知道……他小時候……他就一直想當一個警察，他說覺得製服很帥，但是我知道他是想做一個能幫助到彆人的好人……他天性善良，無論給他多少次機會，他都會這樣選擇……小賀，你對他而言也太重要……他不可能放下你不管……你要好好地，明白嗎？你要好好地等他出來……”
賀予哭得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望著窗外，天上流雲洶湧，他在哽咽不成聲間，忽然想到了謝清呈最後擁抱著他的時候說的那些字句。
謝清呈說——
“我失去過很多東西，放棄過很多東西，但是……我不想放棄你……我從來也沒有放棄過你……”
他想起謝清呈說話時，紗布下淌落的血淚——
“你彆再想起我曾經對你的那些不好聽的話……不要再記得我盼著你去死……尤其是……不要再記得……我在海戰時騙了你……好嗎？”
“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那時候真的不是故意的……”
賀予陡然間福至心靈，他攥住鄭敬風的手，他近乎是慌亂地，預感天地將崩，他問：“鄭叔……”
“怎麼了？”鄭敬風直起身子，擦了擦渾濁的淚。
“你、你可以和我說一說三年前的廣州海戰嗎？滬州指揮部的事……總指揮他們以前因為這已經是機密檔案，什麼都不肯和我說……求求你了……你告訴我，那一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謝哥說他不是故意的？為什麼他說他不是故意想騙我的？你告訴我，好不好？”
賀予瞪大眼睛望著他，那雙眼睛是那麼的絕望又帶著一絲希望。
鄭敬風還真的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循規蹈矩甚至可謂墨守成規的警官，這是A級機密檔案，可是……
可是這一次，他看著麵前那個青年的眼。
他想起曼德拉島上泯滅人性的事。
他忽然不想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有的時候，在一些事情前麵，規矩是可以打破的。
人的生命，人的尊嚴，事情的真相，比什麼都要重要。
哪怕被問責，一把年紀了被處分甚至被開除。他也不想在意了。
鄭敬風緊抿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嘶啞地開了口。
“好……”
他說。
“你平靜下來，我慢慢地，把檔案裡記載的那一天的經過，都告訴你。”
……
這場對話用不了太久，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胡廳長因為案件做了一些犧牲，拿謝清呈的手機給賀予發了消息。
謝清呈那天去警局配合他們，也根本不是什麼選擇了陳慢而放棄了賀予，他正是因為相信賀予，想保護賀予，才會前往警局，想要阻止賀予犯下什麼過錯。
鄭敬風講完了。
警車內一片寂靜。
賀予已經不再哭了。
他把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蒼白著臉，麻木地看著警車外滬州的天。
很久很久之後……他仍是嘴唇無聲囁嚅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是暗的。
天好暗……
一顆星也沒有。
他閉上眼睛，最後一滴熱淚順著他的麵頰無聲地滾落。
謝清呈。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氣你的……如果我不氣你……如果我能夠相信你一次，如果我能早一點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是不是就會把這一切都告訴我了呢？
謝清呈……
哥。
我把我們的小火龍粘好了。
你看到過嗎？
我沒有真的恨你……我永遠也學不會真的恨你……
你看到它了嗎……
你看到我的心了嗎？
我永遠也恨不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感謝也截止17點～
感謝在2022-04-1817:00:00~2022-04-1917: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だいすき賀謝3個；saji、Katherine、夜寒熙1個；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沫月、くれは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大小姐脾氣3個；pamu、みけねこ2個；Wcloudxskies、Jkerlz、phoofy、糖豆刀子、ねここ、sp8kypumpkin、aiba相葉、病案本全球推廣大使、鯽魚吃鹹菜、有趣的靈魂.、夜寒熙、れんれんねね、和果子姊姊、麒麟、惗晚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草莓慕斯美少女2個；某孩子的理論、磕磕糖糖、風舞人間、黃油炒蛋、Maris、qinjiu、兔羽三、可樂牛奶茶908、銀蝶水榭、海月魔理沙、シャブ林キメ太郎、Hikari、87年的大吉、マッチョおじさん、景蝴蝶、老3、玄山淼孤舟、もつ、空白、55703561、Misaki小真喵、無隅霽月、夜寒熙、三冬不寒、不咕咕咕雨、ののむら、甜的香茶、霧娩.、HEXIE、0409生辰喜樂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憐正彎、3333698640個；某孩子的理論5個；538514233個；Starrynaj241、48307376、江尚、旕、醉飲熏風、想要拯救世界、楚晚寧的腰封、炸了個毛2個；米果晶、河魚小確茶、しきたに、HL、焦阿棠、Saku、是嘉嘉啊、曦-、光年呀呀、晚寧和清華總要尚一個、雨落、77小狗、葉書兒、狗、fallingasaleaf、新添、燃燃、阿小小阮、巫山怨侶、蔣丞、一隻瀟、寄箋煙雨、C1iE、かな、阿初初初、溫柔隻給顧飛.、晏嶠夫夫、ifyfy、顧茫、扶霽、黑澤空、那些回憶淋濕了我的眼、孤寡者-、孤暮殘霞、拾年、針氈粘粘、HannaSS9、送你一朵小白花、19天、りり☆、紀塵殤、濯曦、かげる、中華嗑學家、塔塔吃魚、Dream小徐子、noreen、元氣少女二豬豬、晚寧soso、七夜之遙、ふっかふかさん、賞秋色、plll、夢露擼擼、HaiPhai、南樛、Lin_Ann、黎離、蹦豆兒、喝醉了、葵小小、一身腐氣！、二麗、大龍蝦、肉包老婆平安喜樂、賀予的20cm大寶器、肉包老婆寫個100章甜、大溪地瓜、piu叭、零零、趙小末、娘個腿兒咧、慕容楚衣、樹下陌璃、すんり(sunri)、綰發結同心x、異丙醇、阿敬啊啊啊、卡莉卡莉0x0、泠書、圈_Yuzu、肉包吃荷包、USAHUNGKITBRUNO、棣棠、Jy.石榴、謂風、kkkk、翛翛、顧希、nanashiro、crayuu、正版叢星、仙女、相柳、隔壁班小番茄、椒鹽兒、interwoven、老師今天日萬了嗎、imzz、瘋予奸呈是甜的、茶藍藍、大團子、七十四、釘舒機o、小水母和他的狗狗龍、蘀淅淅、肉包親親老婆、大小姐脾氣、墨燃從不自卑、但求一睡謝傾城、歸隱南屏、燚拾柒、あっくん、肉まん先生大好き、Vierran、まな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erosol_梟70瓶；荼清荼27瓶；王廷豪媽媽25瓶；顧茫、漆年、驕傲的大公雞、羽晴、少年依然、肉包求輕虐、臨臨、王十五好好看、我的眼淚不值錢20瓶；小竹子18瓶；屾屾心心中高調的沉默、宮惟15瓶；湛露13瓶；落斷、大小姐脾氣、嗚嗚嗚、晚寧燉婷婷、44105445、扶霽、山色皆空、47593495、41呀呀呀、肉包吃荷包、Sapindus、江添、今天也要乾勁滿滿、WiFi(邶封)、一顆木頭牙、落上墨、23348538、暄雪、某孩子的理論、禦綾拓宏、黑澤空、愛璣崽、今天學習了嗎？、saudades、林阿笑.、正版叢星、葉書兒、是家家不是嘉嘉、mico、江辭、孤寡者-、簡grace、棲木、C+、踏帝嬌嬌、兔羽三、不渡寒塘、橘子醬、玊爾的羊、景蝴蝶、近居者甜、48307376、噬血、九闕、蕷蔘、雲裡、小年糕、魚、雨天娃娃、槐序一十七、王多肉、Ruthsic、Yeeellow、唐陌、kkkk、Saku10瓶；0.09瓶；夢裡聽雨、終是自在6瓶；滾滾紅塵中拈花微笑、俞筠_、小慈、光若餘、橘絡、有川、笛哩哩、imzz、一顆小星願呀、見微知萌、57366646、薇薇子、Lt_嵐苔、望江5瓶；看完這章就睡覺!4瓶；大衣哩哩、霧島少帥、阿歲.、Shell_Liang、0729、T_s、一個亭梓、隱德萊希之月3瓶；Kayin4、淺憂、sunflower、斷章、46222982、嶼落無笙、天水散人、望仔可可愛愛、圈_Yuzu2瓶；zou、53098288、棽煜濼、kkkoya、CCCCC、桃子罐頭●＾o＾●、仙m音、梨、薅羊屁屁的毛、清妍、(??_??)、我要喝望仔、蒔蕊、棠墨晚萌、45674323、晚寧喂魚、死亦次之、愛肉包啦啦啦、新時尚做什麼最最有型、noreen、七糖不甜、墨浮安、58521552、這福氣給你要不要、龕龕、蘇芳夏、Benben、lssrichie、箐茹許、Preface&Sea、樹下陌璃、無聊助孕TT科研員、和野寶一起跳山羊、weeko、aiba相葉、肖Burang、susu、慕靈、零貳、雲芝、.llz、六莫莫、咩咩的檸檬糖1瓶；
謝謝包北們，我會繼續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