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謝清呈:“哥,你這是要……”
謝清呈抬起頭,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回我們的另一個家。”
說出這句話的代價,是謝清呈被賀予按著纏綿不已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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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臨開學前,謝清呈終於答應去住了賀予的新宅。
老房子還要翻新整頓,暫時回不去,新宅也不錯,也有很多旖旎香豔的回憶,譬如當年賀予假裝軟禁謝清呈,與他重逢後反複糾纏的大臥室。
那時候如果沒有謝離深來找謝清呈麻煩,也許賀予會有時間,與謝清呈相處更久,久到溫存足夠,或許一些心裡話也會忍不住傾巢而出。
想到這裡,賀予又開始怨恨謝離深。
謝離深在牢裡過的很不好,幾乎沒人可以見到他,除此之外賀予就再也沒去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了。他看到這個人就會忍不住想殺人,但現在謝清呈就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讓自己再被套上審判的枷鎖。
這天晚上,賀予躺在新換的超大水床上,看著已經被自己弄到疲憊沉睡過去的謝清呈,心中生起難以名狀的充實和歡喜。
他低下頭,吻過謝清呈光潔平坦的前額——儘管他是耍了些小手段才讓謝清呈願意和他回家的,但總之,他的目的是達到了。
謝清呈是他的人。
誰也再不能登門把他奪走。
他們的住處,不需要什麼管家,保姆,園丁,因為有了這樣蓬勃無儘的愛意,一磚一瓦他都有了心力去自己打理。
這是他們的家,他在二十五歲之前,從來沒有過一個真正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現在他有了。
他隻想和謝清呈一起把它經營下去,一輩子。
不要有第三個人的插手。
“謝哥,你選一下二樓書房的窗簾顏色吧。”
“謝清呈,快來看看我挑的這些抱枕!”
“謝教授,教教我廚房應該怎麼布置嘛。”
於是乎,接下來的好幾天,賀予便成了一隻嗡嗡不停的快樂蜜蜂,繞在謝清呈周圍,得了空就纏著謝清呈,要與他一起商量著再往家裡添置些物件。
謝清呈一麵覺得好麻煩,抱枕有什麼好挑的,打開購物網站刷到的第一個點進去看一下評價,沒有低於平均分的話直接買就是了,怎麼還要看什麼圖案配色。
但賀予是個挺講究的人,這一點謝清呈也知道,作為賀予的男人,他有義務讓小年輕感到快樂和滿意。
謝清呈歎了口氣,坐在電腦前側過臉來:“我現在還有點工作,你放購物車裡,一會兒我來挑。”
說完瞧見賀予有些委屈的表情,謝清呈隻好騰出手來,又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聽話,乖。”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天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之後,謝清呈就開始履行自己身為丈夫的職責,完成賀予要他做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和賀予一起挑家居用品的,不過美育私人病院臨時有點兒商務急事要處理,賀予半小時前開車離開了,於是謝清呈隻得拿了賀予的iPad,登陸網頁準備瀏覽一下放在購物車裡的那些東西。
這個iPad平時都是賀予一個人在用的,打遊戲,睡前上網,看電影,都用這個,而謝清呈作風老派,比較習慣於直接開電腦。
他先適應了一下平板,好巧不巧的,摸索之間,謝清呈無意中下拉了賀予的曆史搜索記錄。那些記錄吧,一開始都還挺正常的,什麼“年度冷門文藝片彙總”,“滬大學生登陸端”,“繡球花怎麼種顏色更藍”……
謝教授並沒有看彆人瀏覽曆史的愛好,正準備關掉這個下拉框,然而冷不丁的瞥見一個讓他眼皮微微一跳的關鍵詞——
“怎麼委婉地和伴侶說自己喜歡BD*M。”
幾秒鐘過後。
謝清呈:“………………”
一分鐘過後。
謝清呈:“………………”
三分鐘過後……
謝清呈覺得這事兒吧,它好像已經不是賀予的私事了,而是與他倆共同相關的。
於是謝清呈沉思著,點開了這條瀏覽記錄。
嘩啦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映入了謝清呈的視網膜——原本謝清呈還覺得這些不過是賀予搜索的內容,也沒太過在意。但片刻之後,當謝清呈看清了整個頁麵的情況,他不由地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對著iPad沉思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這他媽的是個外網兩性論壇,而賀予不僅是個搜索者,頁麵中的大段文字都是賀予親自打下的。
賀予還他媽的是發言人。
謝清呈鬆開一顆袖扣,挽上一截襯衫衣袖,不由地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到那些聊天記錄上去。
謝清呈是吃過一次虧的人,他對自己總是太自信了,床上床下都是,以前他覺得自己做的挺好的,但後來才知李若秋竟然覺得不滿意,離婚時哭著指責他太冷漠,連上床都像在工作,感受不到他的熱情,他當時其實挺受打擊的。
所以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麵前,他便不想錯過。
他想看看賀予說了些什麼。
那小兔崽子的內心,又在渴望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