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箏昨晚喝那罐啤酒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醉。
第二天早上醒來,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跟漿糊似的,疼得很。
她把腦袋痛苦地埋在被子裡,在被窩裡將身體蜷縮著一團。
太難受了。早知道就不該喝酒。
梁箏皺著眉閉著眼在被窩裡蜷縮著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稍微慢慢清醒。
她像突然想到什麼,眼睛猛然睜開。
等等。
她昨天不是在廚房喝的酒嗎?後來呢?什麼時候回房間的?
一想到這個,梁箏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一把拽開蒙住腦袋的被子,一頭長發被她睡得亂糟糟的。
眼睛也有點腫,她坐在床上,茫然地四下望了望。
望了好半天,才確定這確實是她的房間。
所以她昨晚是……周煦抱她上來的?
這念頭在腦子裡一出現,梁箏就鬱悶地哀嚎一聲,一頭撲進了枕頭裡。
真的不該喝酒啊。
周煦本來就夠嫌她煩了,昨晚還要麻煩他抱她上來,不知道他有多心煩。
梁箏把臉埋在枕頭裡哀嚎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爬起來麵對。
她下了床,踩著拖鞋去浴室洗漱。
一邊對著鏡子刷牙,一邊都在想一會兒要怎麼麵對周煦。
越想越覺得,周煦大概不會搭理她,指不定都煩死她了。
想著,心裡就忍不住歎氣。
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剛準備換衣服,周阿姨在外麵敲門,“箏箏,起了沒?”
“起了起了!”梁箏忙應道:“我馬上就下來!”
周語織在外聽見梁箏語氣很急,笑道:“不著急,我就是喊你起床吃早飯,你慢慢收拾。”
梁箏匆匆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拎著包包下樓。
到樓下客廳的時候,周叔叔和周阿姨還沒下來。
梁箏一眼就看到客廳外麵走廊的周煦。
他側著身子,倚著走廊邊上的廊柱,單手插在褲兜,另一手拿著手機在看。
大概是感覺到有人下來,他忽然側過頭來,隔著一道玻璃門,看向她。
梁箏見周煦看向她,立馬露出笑容。她小跑幾步,從樓梯上蹦跳著下來,走到門口,將玻璃門打開,她腦袋探出去,甜甜地和周煦打招呼,“周煦,早上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周煦昨晚就算生氣嫌她麻煩,現在她討好兩句,氣也該消了吧?
她打完招呼,才發現周煦一直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移開視線。
隻不過他看她的眼神黑沉沉的,又沉默,梁箏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被周煦這樣看著,莫名有點心慌。
周煦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略帶疑惑,試探著問道:“怎……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周煦好像皺了下眉,但是一瞬即逝,沒看真切。
他移開視線,望向院子裡那棵樹,擺明不準備搭理她了。
梁箏厚著臉皮湊過去,挨在周煦旁邊,“那個……昨天晚上……”
周煦望著院子那棵樹的目光微頓了下,低眸看她。
梁箏笑盈盈的,她望著周煦,很誠懇地道謝,“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房間的吧?麻煩你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見周煦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周煦衣袖的一點點布料,輕輕晃了晃,眼巴巴望著他,“你彆生氣。我保證,下次再也不給你添麻煩!”
說著,還舉起左手發誓。
周煦盯著她,半晌也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忽然開口,“梁箏——”
“啊?”梁箏愣了下,茫然地望住他。
周煦喊完她,又沉默了會兒,最後才問了句,“你喝醉酒會發酒瘋?”